鍾粒粒是她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姐妹,她們同樣出生在這個城市被人辱罵的西南角,二奶村裏的小姐街,但鍾粒粒的媽媽一生下她就去世了,留了鍾粒粒成了她們家的養女。
二奶村穴居著各式各樣的女孩,有一夜之間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有酒吧賣唱的,也有靠出賣肉體為生的。
混的稍好住在城中繁華地帶,而像鍾粒粒的媽媽和林九月這樣年老色衰腦子又不靈光的,則隻能住在村子最邊緣,靠幫人拉攏生意維持生計。
所以從很小開始,林媚裳和鍾粒粒就知道了各自的宿命。林媚裳琴棋書畫武舞美媚一樣不落的被逼著學習,在18歲前,林九月一直寄希望於林媚裳那個英國貴族老爸能認回林媚裳,她也跟著發達一把。
英國那邊傳了死訊過來後,希望徹底破滅,她便又火速為林媚裳安排了天價初夜和為期三年的天價包養。
鍾粒粒則比林媚裳要更苦命的多,從小被林九月當作小丫頭使喚,16歲便開始接客,就連林媚裳離家出走那一天,鍾粒粒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靜靜等待下一位嫖客的光臨。
林媚裳想到這些不禁鼻子一酸,流著淚苦笑,“可惜呀可惜!媽媽打錯了算盤,沒算到我會將天價初夜白白送給一個陌生人,更沒算到我會就這樣離家出走!”
18歲,青春夢幻的年齡,林媚裳尚未體會到愛情,就先嚐盡了各色虛情假意,靠不住的親情,從來不敢相信的友情,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還能奢望什麼真情實意?
林媚裳撣撣身上殘留的飯店的油腥味,走向離她最近的網吧,無論如何,她要盡快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了,那是她唯一可以把握未來的指望。
一走進網吧,便是刺鼻的煙和方便麵以及各種體臭混合的汙濁氣味,林媚裳下意識捂住了鼻子,掃一眼身側一排排的電腦,可能是周末的原因,竟然沒有空位。
“包間還有嗎?”雖然知道包間貴了不少,但恐怕這一晚的住宿也要這麼交代了,能有個睡覺的地方已經很滿足了。
“有的!”吧台後一個頭發長而淩亂的十五六歲年齡的男孩指指她身後的男廁旁的隔間,“位置不太好,給你少5塊錢吧!”
林媚裳禮貌性的笑笑,特意問男孩要了一把鎖,一進到包間便將門在裏麵反鎖了。網吧裏出入的基本都是男性,尤其在男廁所旁,難保半夜不會有人走錯,林媚裳再三檢查後才走上座位打開電腦。
從小到大,所有的能力都是林九月刻意培養的,唯獨這安全意識,是長在她骨子裏的,任何時候都擺在首位。
打開電腦開始搜索全城可做的短期工作,售樓員、服務員甚至發單員,她都一個不落的仔細辨別可信度,再一個個打電話過去詢問,主要是工資能否趕得上她開學前用。
林媚裳的聲音不屬於甜美纖柔的,略略有一絲沙啞,但卻很有質感,像大提琴輕輕滑動琴弦,空氣輕輕包裹著耳朵,聽之心靜,十分舒服。
所以她打過去的電話谘詢,除了其中一家不要短期工外,其他的全都獲得了麵試通知。
認真總結了前幾次找工作遇到的問題,林媚裳明白了一句話,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即便自己不怕苦不怕累,避起鋒芒努力工作,最終都逃不掉老板騷擾老板娘挑刺同事排擠的命運。不如,就幹脆利用自己的特長,搏一把!
所以這次她選擇去麵試的三家公司,一個是南博會的禮儀,一個是半公益性質的表演嘉賓,還有一個,是廣告公司的平麵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