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西微微鬆開了一點兒兩人的間距,伸出手在他的衣服上摸了摸,然後在江承莫抓住她之前摸到了他的心髒處,數了數五秒內的心跳數,發現要比他穩若泰山的平時多跳了幾下,於是抬起頭踮起腳,再次勾住他的脖子,紮在他的頸窩裏,兩秒鍾後,聲音含糊不清地悶悶傳出來:“行啊。”
江承莫咬了一下她的耳後,兩手環著她的後背,拽開她的包袋拉鏈,從錢包裏找出房卡,插過去,門應聲而開口,兩人像是八腳螃蟹一樣以一種奇異的姿態橫著走進去,宋小西趴在他肩膀上腦筋開始有點迷糊,一直等到江承莫把她從他身上剝離開,擱置到床頭處的時候才清醒過來,看看兩人的距離,再看看自己所處的位置,眼睛圓睜了一瞬,很快拽過了一個枕頭抱在懷中,從下往上望著他,小聲說:“你想做什麼?”
江承莫頓了一下,額角抽了抽,嗤了一聲:“放心。我什麼都不想做。”
宋小西的臉頓時燒成了夕陽紅。
剛才在門口她都沒有這麼不自在過。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那個方麵,此刻看著江承莫邁步往洗漱間走,她現在連鑽地縫的心情都有了。
等他洗了手出來,宋小西咬了咬唇,閉著眼說:“可是一般來說,據說,你們身為雄性,哦不男性,一般會……”
她的話還沒說完,桌幾上她的一個發箍就被扔到了她頭頂上。宋小西睜開眼,江承莫指著手裏的表,臉色不變,說話沉穩淡定又平靜從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似乎還是你的生理期。”
“你……”宋小西把一個枕頭狠狠地甩了出去。
接下來的兩天,宋小西總結了一下後覺得,有一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和江承莫如今的相處很像是幾十年前前製定的和平友好對外五條原則,除了平等互利那一條一如既往地不大符合外,其他的諸如互不幹涉內政互不侵犯領土完整等都遵守得很好。
然而再想想她和江承莫正式結為男女朋友之前,似乎和現在也並沒什麼不同。江承莫以前對她什麼樣,現在就還是什麼樣。既無改善,也無惡化。比如說,白天的時候兩人一起上街,江承莫還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他的一隻手拎著她的包袋,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身側,宋小西隻要跟在他身後的半米以內,他就不會回頭。她低頭看看他那隻骨骼漂亮形狀好看的手,再抬頭看看那張戴著太陽鏡的臉龐,在後麵偷偷地哼了一聲,索性也和之前一樣繼續一步三回首,看看這裏碰碰那裏,一直到江承莫發覺她不在了返回來才又慢吞吞地跟上去。
再比如說,她有回晚上海鮮吃得有點多,江承莫掃了她一眼,開口:“再吃下去也不能縱向發育隻能橫向膨脹,你該停口了。”
宋小西扔下咬了半口的蝦,憤憤頂撞:“你直接說晚上吃多了容易胃疼難道會掉你一塊肱二頭肌嗎?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平時對美女難道也是這麼說話的?”
江承莫一記眼神射過來,宋小西不怕死地繼續說下去:“再這樣說話小心我去你公司論壇上爆料你小時候的窘事,哦對了,我曾經還拍了幾張你睡覺流口水的照片,你說一次我就發一張,即說即發,發完為止。你信不信?”
“你就這點兒出息?”
“這點出息怎麼啦?最起碼我理解能力正常言語能力上佳,並且懂得怎麼說人話!”
江承莫冷笑:“那我就用非人話告訴你,你現在的發型簡直難看得難以配你那顆高貴的盛著人腦的頭顱。”
“……”
宋小西憤怒之餘,想起之前幾年前有一天江承莫開車送東西到她寢室樓下的場景。因為印象實在深刻,她甚至都還記得那天的天氣,暮春時分,萬裏無雲,碧空如洗。江承莫在她們樓下等著她,無意中正好擺出了一個搭著車門通電話的經典偶像劇男主姿態,淺色上衣卡其色褲子,修長玉立的身形在樓底下一站,五分鍾內便一傳十十傳百地沸騰了整棟寢室樓裏的大半女生。
阮丹青那些天正好看完一溜的日本動漫,在宋小西打算往外跑的同一時間抓住她的胳膊,說:“我問你,宋小西,你那承莫哥哥夏天伏暑時分是不是也會把領帶係得整整齊齊,緊得拽都拽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