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呼’的風聲時,我心中暗道不妙,剛想閃身去躲,後背就被人猛踹一腳。
那一腳的力氣極大,大到我整個人都前傾過去。
倒在地上的時候,我順勢超前滾了一圈,然後半跪在地上抬頭看著身後。
“江伯!”我瞪著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江伯,臉上的怒火沒有刻意的壓製,完全的顯露出來。
我終於明白江伯為什麼要好端端的回到亂葬崗來,也終於明白江伯為何一路上都沒有向我提起關於精血的事情。
最危險的地方的確是最安全的地方,童謠姑娘或許不會想象得到我們會重新來到這裏,但是最重要的不是這一點,而是這裏剛好可以殺人滅口!
江伯變的陌生起來,不像是起初那個處處幫助我的老頭,他超前跨出一步,然後將手伸到外套裏麵,再一次掏出來的時候,江伯手裏已經多出了一把匕首。
在月光的照耀下匕首發出陣陣寒光,江伯用匕首指著我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想殺你,將精血交出來,你可以走。
“你真的一直在騙我?!”我低著頭幾乎是怒吼的發出了聲音。
方想告訴我嵐小七是孤兒的時候,我心裏的最深處存在一絲僥幸。或許,江伯真的是嵐小七的爺爺,等著嵐小七失蹤後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孫女,雖說想法很不符合實際,但我還是想了。
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並不如意。
江伯不是嵐小七的爺爺,而江伯也真真實實的騙了我。
我無法忍受別人欺騙我,更無法忍受別人欺騙我那麼長時間。
我當江伯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而他卻把我當做了一個棋子,一個用完就甩掉,甚至是滅掉的棋子!
華山險,人心更險,冰霜薄,人情更薄。
江伯冷笑著,看著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條喪家犬一樣:我的確是一直在騙你,但是這一切要怪就隻能怪你太傻。說實在的,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麼傻的人。
我承認我傻,我也承認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但是我卻從未想過江伯竟然可以隱藏的那麼深,深到讓我對他深信不疑。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江伯說:“所以說,從我遇見你直到現在一直都是你謀劃的一個局?”
江伯很是自信的將匕首挪開,好似知道我如今栽在他手裏已經是在所難逃一樣,他看著我笑著說:“剛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打算利用你,也並未打算騙你。我告訴你的事情有一件事是真實的,不是騙你的。”
“什麼事?”到了現在這種情況,江伯肯定不會在騙我。死對我來說其實並不可怕,當發現自己的靈魂消失之後,我就已經能夠接受死,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死的時候自己是稀裏糊塗的死,而不是明白一切事情之後而死。
江伯頓了一下說:“六點之前離開紫竹林,以及在紫竹林內不要多管閑事。這兩件事情,我沒有在騙你。”
我心說,這他媽還用你說,很多人都曾這麼跟我說過。
“我一早就知道紫竹林那地方詭異,進入裏麵送快遞的人基本上沒有活著離開的。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利用你,因為你在我眼中實在太過渺小,實在太過沒用,可以說你根本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我之所以出現在保安室並告訴你六點之前要離開紫竹林,是我心裏還有一絲僥幸,僥幸你能夠活著。”江伯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冷漠的說:“讓我即奇怪又驚訝的是,你竟然真的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