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方想告訴我說,等著最近手頭上的案子完了,和我一起去一趟小洋樓,看看裏麵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目前為止也隻能這樣。
等我們兩個人聊完已經到了早晨的七點多鍾,方想看了一眼手表,氣的破口大罵,說我耽誤他時間,一晚上都沒睡覺,現在更要直接去上班了。
我罵了一聲活該,然後鑽進了房間,準備補一覺。
我的傷勢已經完全痊愈,傷口處就連疤痕都沒留下,算算時間今天剛好是我請假結束的一天,等到下午一點多鍾的時候就該要去上班了。
一晚沒休息不說還一直提心吊膽,躺在床上放鬆下來後,沒多久我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心裏有事兒的人經常會做夢,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在夢裏,我又一次回到了老家,不過我已經不是現在的我,而是變成了小時候的我。
我提起褲管想要一如既往的穿過那條溪水,然後去找那位年輕叔叔要奶糖吃。可是就在我剛進入小河沒多久,那清澈見底的河水便是變得血紅起來,我低頭一看,發現河裏麵的水就像是被煮開了一般,沸沸騰騰的冒著血泡。
沒等我回過神來,就發現一隻蒼白的手骨從河水中伸出,然後死死的抓住我的腳脖。
我驚恐的大叫著,一不小心倒在了河裏,血紅的河水被我喝進了肚子裏,味道又苦又腥。
那隻手骨還在死死的抓著我的腳脖不鬆,我的身子也被那隻手骨拽進了河底深處,就在我快要奄奄一息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從河麵上伸了下來,然後一把將幼小的我從河裏麵拽了出去。
抬起頭的時候,方想的臉頰印在我的腦海裏,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放蕩不羈的招牌式笑容。
我沒有在繼續看下去,因為我已經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我從床上坐起來,喘著粗氣用手摸了摸背後,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
苦笑了一聲,我翻出手機發現電話是周順打來的,接電話之前我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到了下午的兩點鍾。
我暗罵自己傻,睡覺前忘記設置鬧鈴,這下好了直接遲到了。
我連忙接聽電話,對麵的周順問我今天能不能來上班。我說能,馬上就過去。
周順沒多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我起床穿好衣服洗了一把臉,便是朝著快遞店走去。
那輛車太引人耳目,我沒開,生怕被周順給發現。反正方想家距離快遞店也不遠,步行個七八分鍾就到了。
到了快遞店的時候,我發現我的那輛三驢子已經被停在了店門前,上麵還裝滿了快遞,應該是周順提前幫我裝好的。
店裏麵就隻有周順一個人在,其餘的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也有好幾天沒見到周順了,再次看到他我心裏稍微感覺有點兒別扭。
周順倒是完全沒覺得什麼,就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見到我之後笑眯眯的看著我說:阿郎啊,身體怎麼樣,沒啥事兒吧?
我嗯了一聲說,已經恢複了。
周順點著頭,說:時間不早了,趕緊去忙吧,這兩天一直都是我在幫你送,可累壞我了。
我心想,周順這演技要是去做明星,那什麼玩意奧斯卡,還有別人鳥事兒?
看破不說破這道理我懂,我現在和周順的關係說起來還挺微妙的,明明我們兩個都心知肚明,卻偏偏誰也不肯戳破那道窗戶紙。
我沒在繼續逗留下去,跨上三驢子就朝著紫竹林的方向開去。
開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低下頭去看自己胯下的三驢子。
我一直忽略一個最為簡單的問題!
就是這輛三驢子!
我記得昨天我堵那個無麵人的時候,無麵人棄車而逃,等我再次回去的時候三驢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那時候我心裏著急去見燕陽靈,所以一直沒在意,可現在想來完全不對勁。
前段時間我請假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靈魂在送快遞,而他開著的車也是這輛三驢子,不同的是他將那車開到那個巷子裏的時候,人和車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