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有點兒難以置信。很難想象,紫竹林那片地方在乾隆年間就異常的詭異,讓人難以揣摩。
到最後,我繼續問:“關於鏢局的詛咒,難道就是從那個秋姓女子開始的?”
“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嵐小七抿著嘴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品茶這東西我不懂,想來嵐小七也不是多懂。在我看來能解渴的水都是好水。
喝完水,潤潤喉後,嵐小七又一次繼續講了起來。
發現自己運送的‘鏢’慘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一行人皆是悲憤不已。這個時候他們自然已經知道了這幽林的詭異之處,當下也不敢多留,連忙退出了幽林。臨走時,眾人倒還不至於將秋姓女子的屍首忘記。退回到來時的路,鏢頭和剩下的幾位護鏢的人,開始逐一商討起來。
鏢亡局散是鏢局的鐵律,現如今人鏢慘死,而且還是死在護鏢一行人的手中,這事兒倘若傳到了京城被人所知,那他們所在的鏢局鐵定會遭人唾棄,更嚴重些怕是會直接散夥。好在這七人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商討一夜七人決定讓雇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等見到雇主之後,七人再以死謝罪。
做出決定後,七人沒有太多顧忌,將秋姓女子的屍首包裹好後,便是繞開那片幽林,連夜趕路。直到半月後,將秋姓女子的屍首交給秋姓女子的父親。那秋姓女子的父親是一方富甲,見到自己的千金慘死,悲痛欲絕,連聲指責護鏢的七人。七人早就做了必死的準備,對於秋姓女子的死並未隱瞞,將在幽林所發生的事兒,完完整整的告知給了秋父。
秋父得知實情後更加悲痛,氣急之下兩腿一伸直接暈闕了過去。恰好就在此時,一位遊方的高人曆經此處,聽聞了關於幽林的詭事兒,頓時找上了秋父,也不知他是何意,直接告訴秋父說:若能去幽林查探虛實,有望能將小女複活,讓其起死回生。秋父能夠坐上一方富甲,自然不是浪得虛名,聽了那高人的話頓時就半信半疑起來,他問那高人:你要多少銀兩?
可誰知那高人卻分文不取,說是隻要七個人身上的東西。秋父見這高人一不為財、二不為名,頓時就信了幾分,連忙找來七個下人,男女皆有,問那高人要這七人身上的什麼東西。那高人看了那七人一眼,頓時大搖其頭說:我所說的七人不是七個下人,而是那七個護送小姐回家的鏢師。
秋父不免心中生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他早對那七人恨之入骨。見高人要,秋父也不敢怠慢,連忙吩咐下人將那七位鏢師連捆帶綁的帶了回來。高人見了七位鏢師後,對七位鏢師說:我可以將此事解決,並且不讓所有人知道,但是你們必須要給我一樣東西。
七位鏢師雖已報了必死的態度,但也想奢求秋父不要將此事外揚,他們也不願鏢局的招牌砸在他們的身上。現如今聽高人這麼說,七位鏢師頓時忙不迭送的點頭應了下來。見七位鏢師答應,高人頓時就命令七人自己交上來自己身上的東西。
那高人讓第一個人交上來一根頭發,讓第二個人交上來左手右手各一個指甲。讓第三個交上來了左腳右腳的腳趾甲,讓第四個人交上來了一碗尿液,讓第五個人交上來了一滴舌尖血。讓第六個人交上來了指肚上的一滴血,其後又讓最後一人將前麵六人交上來的東西,全部拿來了一遍。
秋父見這高人僅僅是讓這七人交上來了一些東西便要放了他們,頓時大不滿意,先前為高人建立起來的信任,更是蕩然無存。而那高人則是不急不躁的悄聲告訴秋父說:老爺稍安勿躁,他們七人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後,活不過十五日,十五日之後便會爆體而亡。
秋父半信半疑,問高人說:接下來要該怎麼辦?
高人對秋父說:要想讓貴千金複活,必須要取貴千金身上的一些東西。
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女兒起死回生,秋父真的是鬼迷心竅,竟然又一次相信了那高人。那高人見到了秋姓女子的屍首後,取走了秋姓女子雙手上的指甲以及雙腳上的指甲,到得最後又用特殊的方法取走了秋姓女子身上的血液。
一個已故半個月的人身上是不會再流出鮮血的,這個簡單的道理眾所周知。
而那位高人卻硬生生的在秋姓女子身上取走了她身上的鮮血,這讓秋父心頭的一絲猜疑消失的無影無蹤,更加確信這高人能夠讓他的女兒起死回生。
說秋父是被鬼迷心竅一點兒也不誇張,從古至今想要起死回生的人數不勝數,又能有幾個人起死回生呢?這顯然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