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個空間。空間很黑，若非牆上斜掛的兩個偌大的顯示屏還亮著，根本什麼也看不見。藉著從顯示屏漫出來的光，隱約看見裏麵躺著很多機器，說不出名字，瞧那架勢估計都是搞高級研究用的。地上也有兩片薄亮，對應顯示器投射的位置。薄亮裏忽然闖入半截黑影，似布。搖搖曳曳地，黑影蓋住了大半亮。不能直接知道，但從給屏光投下來的投影可以猜出，那黑影的主人是個人。手指撚著根試管，搖了搖裏麵的溶液，黑影就沒有多餘變動，應該正在仔細觀察溶液的變化。無法得知溶液發生了什麼反應，隻見那些透明的黑開始有泡泡從底部持續冒出液麵，像煮開水。黑影終於有動作變化，另外的手不見了大半截，再次完整時，那手裏多了一支溶液，每手一支，總共兩支。管口對管口，黑影小心翼翼地傾斜新來的試管。傾斜到裏麵的溶液再一點點就會給溶入煮沸了的溶液。又有東西闖入薄亮，細細長長，端處有弧，像把長刀。弧端逼近，頂著黑影。黑影保持姿勢，無動於衷。「博士，進展如何？」有個聲音。「新生兒一樣，都處於零知識階段，我在想辦法讓他們學快點。」這時，有個小黑點從黑影上分離開來，在空中舞來舞去，然後沒入黑暗。「帶回去給他們看看吧。」「嗯。」弧端上移，豎直一劃。這一劃，微妙的變化發生了。黑影近處的薄光生出一道更加微弱透明比黑影略高的長光，長光搖搖蕩蕩的不知真實環境有了什麼變化。又一個黑影進入薄亮，但當黑影走入長光時，應該再出現的黑色沒有出現在長光的另一邊，像被光吃了似的。黑影幾乎給長光吃完了，還剩好小的似腳的部分，和腳後斜著的細長。「喂。」腳也給吃了，隻剩最後的細長。「下次用一種禮貌點的方式問候，畢竟我算得上是你的……」「不要太注重尊卑，那種東西很煩人哎。」隻剩下長光……長光消失。真厲害，被叫做博士的黑影一直沒有動過，試管的狀態一直靜止，隻是開水涼了。「隻好重做了。」博士很耐心。***************另一個空間。擺布似會議室，一條長桌坐了十二人，幾乎滿座，每個人都有足夠的伸展空間。十二個人都在等一個人，唯一的空座。「J那家夥什麼時候到？」男聲。「把我們叫齊了然後自己遲到，真行啊。」男聲，有點不耐煩，最討厭等了。「這是強的權利嗎？還是囂氣。」男聲，好像不太滿意J。「J才不是那種愛擺架子的人呢。」女聲，嬌嬌的。一說起J，周圍的空氣都變成幸福的粉紅色。「花癡！」男聲，嬌情的姿態由男人做出來才叫美豔，偷偷朝對麵拋了個桃眼。「。，。」男，羞羞地接受了桃眼，好陶醉啊。羞羞地回了個飛吻。「！」坐在旁邊等得睡著了的那男，虎軀猛一哆嗦，再哆嗦……繼續睡。「……」有人很安靜在看漫畫——龍珠，悟空再次突破極限變身超級賽亞人二，金黃的氣焰布滿閃電。翻看又翻看，還是很好看。「……」相比龍珠，有人更喜歡火影忍者，不是說龍珠不好，但他實在佩服岸本，打架可以打得如此華麗巧妙而非單純憤怒的硬碰硬。「嗯嗯，有道理。」喃喃自語。他是名副其實的漫畫雜食獸，什麼漫畫都不抗拒，美少女戰士、名偵探柯南、熱血最強，通通抓起來就照看不誤，還能從裏麵領悟到不得了的道理。「K，J是怎麼跟你說的？」這些人裏唯二的女性之一，J會遲大到，其中有蹺蹊。K掏出手機按。「他說有東西給大家看，叫我什麼時候人齊了就通知他。」K啊，不知他的DNA出了什麼問題，從來都記不牢事情，有時大家戲稱他金魚佬K，因為金魚的記憶隻有七秒。但他不會很在意，原因忘記了。「然後你集合我們了。然後你通知J沒？」有點端倪了。這麼一問，躁動的人兒全都投過去疑問的目光，朝首席位置。沒有給看得不自在，K倒是很努力在低頭回憶。手機下鍵，按，按，按，按按按。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還是沒看見。手指給移動到九宮格位置，艱難地按。按。按。按。按。按完。「通知了。」K答得很幹脆。空間內的空氣驟降了幾度，感覺還有涼風吹過。四分鍾後。空氣裂開一條豎縫，縫往兩邊擴大成橢圓，有人從圓裏走出來。「是J（愛心）」附近的粉紅色更濃厚了。J出現。「強可以隨便遲大到嗎？」他一有機會就不滿J，之前究竟結過什麼怨。聽不見看不見，J徑直走到K身邊，有隻小東西在J肩膀飛高，在空中飄降，落到K麵前，是蒼蠅。看那蒼蠅雙眼透著異樣的光，就知道不是真正的蒼蠅了，又是博士的新寵吧。是這麼啟動嗎？K手指貼在蒼蠅上麵，抬頭看看J。J點點頭。輕按。K一按，蒼蠅微微一沉，雙眼光芒暴漲，轉而激閃，在前方空中投射出影像。畫麵沒有馬上清晰呈現，一閃一閃的。是沒有按到位嗎？K的手指還在那上麵。好像……是這樣？K手上一加力。哢嚓一聲，光芒驟滅，畫麵消失，蒼蠅整個散架。不是這樣嗎？手指壓著蒼蠅殘骸，K抬頭看看J。怎麼一按就爛了？額！在場都知道，你忘記之前按完沒有鬆手啊。氣氛尷尬。大家想說又不好意思說，畢竟K是首席。最後還是J先開口。「其實，上麵已經看過，而對我們來說看不看沒多大關係。」J向K點點頭。「那麼，今天到此為止，大家散會吧。」K最記得說這話了。咦？手指底下那個爛東西是什麼？莫名其妙。還是先散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