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愣,眨了眨眼,隨即開心的跳了起來,“不癢了!”
長晴籲出一口氣。雖然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但可以緩解一下瘙癢症狀,給她爭取一些時間。
他們又進去洗了一遍,剩下的藥水準備拿去給家人試用,走到門口時,外麵忽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哨聲,穆利爾興奮的回頭對長晴說,“他們回來了!”撒丫子就跑。
長晴下意識地跟著跑,跑到河邊時謹慎的刹住了腳,聚居地在河的上遊,長晴隔著黍田探頭看去,前麵是兩個由人抬著的簡易擔架,上麵一坐一躺著兩個人,坐著的是武聖,他沒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一條胳膊無力的垂在身側。
其他人身上也或多或少掛了彩。
走在隊伍最後麵的,是出去接應的那幾個人,他們用一根水桶粗的樹幹抬著一隻毛色金燦燦的巨獸,巨獸的四肢被繩子捆綁著,偶爾彈動一下,還沒死透。長晴以為釋天的獸型已經很高大威猛了,這隻竟有他四五倍那麼大。
七個人,前麵三個,後麵四個,釋天是前麵的第三個。長晴看到他的瞬間,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下一秒,她的心髒又被揪住了,三個人中他個頭最高,幾乎所有重量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前麵那兩隻虛虛的抬著,好不輕鬆!
過河的時候長晴替他捏了一把汗,入水和上岸的過程最吃力,長晴看他幾乎是在硬撐,腿上的傷口即將崩裂……
長晴沒法看下去了,轉身回了山洞。剛才煮藥把她的水全部用完了,她得去裝水,順便采摘一些藥草來,看山上還有沒有其他植物可以入藥。
瀑布旁邊就有一大片茂密的藥草地,長晴剛把陶罐放下,抬頭就看到釋天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他徑直走向藥草地,藥草是藤蔓植物,且莖上帶著硬刺,釋天伸手一抓一拽就是一捆,就近找了塊石頭坐下來,揪幾片葉子塞進嘴裏,嚼巴兩下吐出來,按在他小腿的傷口上。
他眼皮耷拉著,一言不發。
長晴覺得有點尷尬,又彎腰把陶罐撿了起來,還是先去裝水吧,興許他一會兒就走了。來回上下山五六趟,總算把兩口鍋裝滿了。長晴累慘了,扒掉鞋子揉了揉腳。鞋子是她自己做的,鞋底是木頭,周圍鑽孔係上柔軟的獸皮繩,挺好看也挺好穿,就是走多了路硌得腳跟疼。
釋天閉著眼睛躺在那裏曬太陽,一個姿勢很久未動,應該是睡著了。
長晴腳步輕輕的走到藥草地旁邊,小心翼翼的避開硬刺把葉子一片片摘下來,摘到傍晚才摘滿一包,手上被刺了好幾個血洞,她可憐兮兮的把手放在唇邊吹了吹,轉身,看到釋天側著身,單手支頭,正盯著她看得出神。
被她發現,他也不回避,像是光明正大的偷窺者,視線繼續膠著在她臉上。
長晴紅著臉喃喃問他,“你……怎麼不去打獵?”問完才想起,那頭劍齒虎的肉足夠他們一族吃一頓了。
“你很矛盾。”他低低緩緩的開口,“你跟我脫離關係,卻又不願住在武聖的棚屋裏,你明明需要男人的照顧,卻偏要一個人辛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