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彥輕輕挑眉,莫瑾瑜忍不住倒退,暗自咬牙,見韓彥不動於衷,她扯著嘴角繼續說:“青蓮君,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跟仇人一樣對峙才行?”
身修體長的男子聞言眯起了眼,不知想起了什麼,唇瓣綻開一個微笑。
莫瑾瑜不禁吞咽了一下,這般場景下還能笑的出來的韓彥絕不是高興,十成十是被她氣笑了,老虎頭上捋毛,果然是要被老虎反咬一口的。
“好好說話?”他尾音輕輕上揚,帶著漫不經心的怒火,“十八年前你拿君子劍指著本尊說老死不相往來、誓不兩立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
莫瑾瑜心裏忽然躥上一簇邪火來,她壓低聲音狠狠磨著牙:“韓彥,咱們現在就事論事,你不高興我可以給你賠罪,閑的沒事你翻這個舊賬幹什麼?”
她一反剛才鵪鶉一樣的蔫慫,梗著一口氣往前逼近了一步,兩個人的距離無限拉近,遠遠望著仿佛兩個情意綿綿的愛侶耳廝鬢磨一般,莫瑾瑜聲音沁了一把冰一般:“君子劍?君子劍十八年前就不知道被埋在那個沙丘裏了,我現在可不是君子劍莫瑾瑜,來,看我口型,魔女莫阿九。”
“知道什麼是魔女不,玩弄人心鐵石心腸冷心冷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殺人如麻磨牙吮血,懂不懂?”
她這麼一番氣都不喘的搶白,嗆得韓彥無話可說,君子劍是她上山第三年韓彥親手給她鑄造的劍,君子劍斷,何嚐不等於師徒情份斷了?
他拿著君子劍問罪,就等於往死裏戳莫瑾瑜的痛處。
她抽了抽鼻子,死死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韓雲清,你是個不染凡塵的仙人,何著我就是沒心沒肺的畜生?欺負人也不帶你這樣的,你不高興我都賠罪了你還想怎麼樣?”
莫瑾瑜一貫的得理不饒人,得寸進尺,她自個兒做錯的時候伏低做小口口聲聲都是君子動口不動手有道理好好講,別人剛說錯一句話,她就委屈的恨不得糊韓彥一臉鼻涕眼淚。
韓彥這回是真的氣笑了,他眯著眼死死盯著莫瑾瑜,一雙星子融水的眸子裏沉沉翻滾著怒氣,看得莫瑾瑜那點氣焰唰得滅下來,到底好那點麵子,硬著頭皮頂著他幾乎化為實質的目光,惡狠狠瞪了回去。
典型的欺軟怕硬色厲內荏,韓彥看著她心虛不已還強梗著脾氣張牙舞爪的模樣,實在沒有心力和一個小流氓計較生氣,他伸手一拉,把人拉近懷裏禁錮住,淡聲道:“知道害怕就別頂嘴。”
一點麵子也不給人!
莫瑾瑜丟了麵子,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韓彥,你要這麼個樣的話,你還是一輩子孤苦一生吧。”
韓彥不理會她狗急跳牆的胡言亂語,手腕使了點巧勁兒,輕輕一拽懷裏的人就跟著他一塊躺到了床上。
一陣天旋地轉,她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景象就從韓彥的肩膀變做了床頂上的盤龍雕花,韓彥若有若無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處,幾乎要把她逼瘋。
“韓彥,你今天到底哪根筋兒搭錯了,還是中了什麼邪!”
“閉眼,入睡。”
“你累你想睡覺,姑奶奶又不想啊!你手往哪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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