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這條路走到了最後。
這裏是我們的終點。
靈山。
自從猴子死了之後，我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妖魔鬼怪。
雖然這是早就看出來的事實了。
唐僧站在靈山腳下。感慨萬千。
反倒是豬八戒和沙僧更是平靜的驚人。
這是一條路的終點。他們仿佛根本不在意。
“八戒。沙僧。你們都不想說些什麼嗎？”
唐僧歎了口氣。對這兩個木訥的家夥簡直無言以對。
要是猴子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很多話可以和自己講。
“有什麼好激動的。這裏又不是天庭。”
豬八戒瞥了一眼唐僧。抱著手中的饅頭又咬了一口。
“天庭的話。還是算了吧。那裏也不是淨土啊。”沙僧道。
“老沙你什麼意思。你覺得天庭不好嗎？”豬八戒問道。
“我在玉帝麵前，守護了千萬年。卻因為打碎了琉璃盞就受盡酷刑。貶落人間。難道不殘酷嗎？”沙僧反問。
“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回天庭。”豬八戒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因為你還掛念著月神吧。”沙僧輕笑。
這仿佛是一路以來沙僧第一次笑。
“你說什麼。哪裏不好嗎？”
“有什麼好？”
“對啊。有什麼好？”
“你都忘了你隻是因為扶起月神就被削去神籍的事情了嗎？你忘了玉帝和王母那勢力的眼神嗎？你忘了你守護千萬年的天蓬之位就隻是因為一個舉動就被取消的事情了嗎？琉璃盞。哈哈。隻是一個琉璃盞。一個喝酒的杯子就把我貶入凡間。哈哈。諷刺。真是諷刺。我在天庭千萬年的守護，居然不如一個杯子。”
沙僧哈哈大笑。笑的癲狂。
“不過沒關係了。我不會再回去了。那裏隻是無情之地。你想要去就去吧。天蓬。我們是不同的人。”
豬八戒沉默了。不再說話。
唐僧確是淡然一笑。帶頭走了上去。
朝著靈山。
朝著大雷音寺。
走了很久。遇到了帶路的和尚。
三個人都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他們也見到了該見到的人。
如來。
“你終於還是來了。沒想到這一路上的妖魔都沒有殺死你。”坐於首位的如來開口道。
“你很後悔吧。沒有排更合適的人去殺我。”唐僧絲毫不懼。
“是很後悔。妖魔終究是妖魔。始終無法信任。但你已經來了。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如來撚手道。
“上次我問的問題。至今沒有人告訴我答案。所以。我親自來問。”
“你可以再問一次。”
“這世間。是否真的有佛？”
“沒有。”如來微微閉上眼睛。頷首微笑。
“那靈山的存在是為什麼？”
“為了給世人塑造一片淨土的形象。”
“靈山真的是淨土嗎？”
“不是。”
唐僧微微低頭。他歎了口氣。“我問完了。現在我要為我的大徒弟。向你索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五百年前。你所奪走的榮耀，輝煌，尊嚴。還有最重要的。把紫霞還給他。”
“紫霞是紫霞。她不屬於任何人。”
“那你為何囚她？”
“我早在五百年前就把她的靈識放回了花果山。”
“謝謝。”
唐僧這次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就要走時，卻被如來再次叫住。
“金蟬子。你要向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