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捕蟬的螳螂與在後的黃雀(1 / 2)

胸膛並不溫暖,可以說有些涼。奚米露仰起頭,眼眸中映入一張帥氣的臉龐,由於背對著燈光,她無法看清小蝙蝠臉上的表情,卻感受到四周充斥著怒氣。“她是你的女人?你憑什麼證明她是你的?”身後刺耳的聲音再度響起,奚米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哼。”一聲獨有的冷哼從小蝙蝠的鼻腔裏噴了出來,奚米露看見小蝙蝠低下頭,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指尖的涼意滲透肌膚,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環在腰肢上的力量加大了,她緊緊地貼在小蝙蝠的胸前,卻沒有任何的不適感。“本爵爺自然會證明給你看她是本爵爺的女人。”小蝙蝠的話音剛落下,奚米露便感覺到一道冰涼的柔軟貼在唇上,她睜大雙眸瞪著距離與自己的眼睛隻有十厘米的那對血眸,清晰地在那對眸子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奚米露微微一怔,慢慢地合上雙眸,手攀上了小蝙蝠精瘦的腰身,她在回應這個吻。親吻在逐漸加深,死寂在慢慢退去,世界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路過的公交車的車廂廣播裏傳來了報站的聲音。奚米露的耳畔響起了不同的聲音。“嘖嘖……跟著小蒜頭來還是對的,看到了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隻是可惜沒有帶攝像機,否則可以讓小露露在未來的日子裏無時無刻地回味當初銷魂的滋味。”“嘻嘻,蒜頭親這是在補下午的人工呼吸嗎?”“看來蒜頭醬的吻技不錯哦,沒有枉費我借了這麼多書給他看,技巧掌握得還算可以。”“……蒜頭加油。我擦咧,憑什麼每次到老子都沒話可以說的。”“習慣了就好。”“喵嗚……”“嗷嗚……”“都給本爵爺閉嘴!”唇上的冰涼陡然消失,一聲暴喝從耳邊傳來,奚米露睜開眼睛,看著被無數個井字侵占了額頭的小蝙蝠,不由得笑出聲來。“死女人,不許笑。”又是一聲暴喝。奚米露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低頭垂眸間,看見水仙四肢發力地扒著小蝙蝠的褲腿,圓溜溜的藍眼濕漉漉地看著她,奚米露彎腰抱起水仙,轉過身一臉平靜地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莊林身後的偵探所一幹人等。“是……是你們?”莊林的臉就像一個調色盤,由白轉青再紅又黑最後回歸了白色。“不然你以為是誰呢?”傅延羅的手在空中一揮,光陰停滯,時間靜止,世間萬物到保持在那一分那一秒。“我……我又沒犯什麼事,你們憑什麼抓我?”莊林向後退了幾步,細細的眼睛裏流露出恐懼的神色。“是麼?”傅延羅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莊林,嫵媚的桃花眼中映入了點點星光,“那電梯是怎麼回事呢?”莊林聞言又往後退了幾步,後背撞上了木桌,桌上的空啤酒瓶身子一歪骨碌骨碌地滾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碎片染上了昏黃的光線。“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工作人員早上才檢查過。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出現故障呢?怎麼偏偏是在小露露和小蒜頭乘坐的時候呢?而且他們乘坐那台電梯之前怎麼那麼湊巧地在停車場碰到你呢?”傅延羅笑眯眯地問道。奚米露微微一怔,轉頭看著小蝙蝠。“哼。”小蝙蝠冷哼一聲,撇頭看向了別處。“我……我……”莊林有些答不上來,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成了拳頭,他大喝一聲,飛快地將木桌推倒,擋在自己與傅延羅等人之間,朝酒吧的大門走去。“我擦!想跑?”霍豆手一指,一條火蛇憑空出現在莊林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橘紅色的信子吞吞吐吐,大有莊林敢上前一步它便一口吞下的架勢。莊林收住了腳步,轉身欲翻過不算高的木欄杆。“傷害了露露親就想拍屁股走人麼?你想得太完美了親。”一道白光閃過,一隻巨大的狐狸甩動著九條尾巴站在木欄杆外,細長的眼眸死死地盯著莊林。莊林嚇得後退了幾步,或許是退得有些倉促,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坐在地上。“虛幻的影子就害怕了,哎,保安醬膽子真是小啊。”淡淡的梅花香彌漫在空中,破碎的啤酒瓶被修複成原樣,靜靜地立在木地板上。“嘖嘖……有些時候,這人哪,膽子越小,就越瘋狂,就越狠。”傅延羅踱著方步朝莊林走去。“你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莊林看著麵前的九尾狐,不住地往後退,驚恐萬分地叫道。“嗬嗬……”傅延羅輕笑一聲,“你放心,我不幹什麼,隻是想讓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消失罷了,比如說你……”“你……你要殺我?”莊林轉頭看著站在身後的傅延羅,臉上驚恐的神色更盛。傅延羅搖了搖手指,臉上笑容依舊:“是殺你心裏住的那個惡魔。”“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幽綠漫上了莊林的眼眸,他從地上跳了起來,尖叫道,聲音的分貝趕得上幾百麵銅鑼一塊敲響,“要死我也要拉著她一起死。”他伸手指向站在小蝙蝠身旁的奚米露,“我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既然要我死,那我就要拉著她陪葬!”“陪葬?哼,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小蝙蝠冷哼一聲,將奚米露拉到身後,打了一個響指,莊林的腳下浮現出一個六芒星魔法陣,血紅色的光芒分別從六個角中升起,扭成螺旋狀將他束縛其中,莊林想掙紮,卻不料光芒縛得更緊。“第一次親眼看到六芒星魔法陣誒,蒜頭醬好棒。”江精衛一臉驚喜地叫道。“哼,本爵爺棒的地方多得是。”小蝙蝠驕傲地翹起了尾巴。橘紅色的火蛇與純白色的九尾狐消失在夜色中。“喲,謝了,小蒜頭。”傅延羅笑眯眯地看著莊林,揚起手,手心裏釋放著白色的光芒,滿意地看著莊林眼中的恐懼,一巴掌落在了他的天靈蓋上,莊林就如同失去了支撐般倒在了地上,一股刺鼻的尿騷味隨之飄散在空中。傅延羅皺著眉頭後退了幾步,一臉嫌惡地捂著鼻子,身後諸人麵麵相覷。“我擦咧,這是什麼情況?”“失禁了。”“保安親的膽子真小,經不住嚇呢。”“喵了個咪的,臭死本大爺了。”一股幽蘭的香氣後,空氣恢複了流動,那股惡臭讓原本坐在露天酒吧的人紛紛起身掩鼻離去,酒吧老板目瞪口呆地看著軟癱在地板上的惡臭來源,一時不知是先該打110還是120。奚米露將視線轉移到灑落在木地板上的那灘黑色水漬,水漬上最後一個透明的泡泡破裂開來,她知道,那是蘇打水,是那罐莊林買的她沒有喝的蘇打水,但她不知道,如果這水進了她的口,她是否會躺在太平間的床上。“露露?”一道稍顯遲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奚米露一怔,聲音很熟悉,她轉過頭,看著朝她走來兩個人,人漸漸近了,一個是齊銘,一個……是趙權。“真的是你。”齊銘帶著幾分吃驚地看了看圍在奚米露身旁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小蝙蝠身上,“男朋友?”“嗯?”奚米露有些摸不清姐夫想表達什麼。“咳……”齊銘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我剛看到你們兩個接吻了。”血液瞬間從心髒倒流至大腦,奚米露怔怔地看著齊銘,嘴巴張了張,又閉上,她一時盡不知該說些什麼,臉上的溫度完全可以讓一壺水沸騰。耳邊傳來幾聲輕笑,奚米露不由得埋怨起雲藤來,這孩子篡改記憶怎麼不篡改得徹底一點呢。“是……”當事人之一的小蝙蝠剛起了一個話頭,便感覺到腳背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隻穿著板鞋的腳正與他的鞋麵做著最為親密的親吻,而且還是最深情的法式深吻,視線順著那隻腳向上移,對上了那雙隱藏在黑框眼鏡後麵的帶著濃濃殺氣的眼睛,他乖乖地閉上嘴巴。“姐夫,你看走眼了。”將沸騰的血液壓製住,奚米露抬手推了推眼鏡,淡淡地說道,“剛才沙子進眼睛了,他在幫我吹沙子。”“……是麼?”齊銘一臉狐疑地看著奚米露。“嗯。”奚米露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瞥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趙權一眼,“姐夫,你開車了嗎?如果順路的話,送我回家吧。”“順路不順路都會送你回家。”對於小姨子提的要求,齊銘從來不會拒絕,他點頭應下,轉身與趙權說了幾句,便帶著奚米露朝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走去。昏暗的燈光將地上的兩道黑影拉長,縮短,再拉長……小蝙蝠轉頭看了看立在風中的趙權,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霍豆等人跟了上去。“該來的,怎麼逃也逃不掉。”傅延羅嘴角揚起一抹似貓兒般慵懶的微笑,將發完信息的手機揣進了兜裏,朝酒吧門口走去,經過依舊處於糾結狀態的酒吧老板身邊時,傅延羅衝他微微一笑,“哥們,一會警察就到了。”“啊?呃……哦,謝謝啊。”酒吧老板回過神來,朝傅延羅離去的背影點頭致謝,收回視線看著惡臭的來源,他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麼?這喝酒就喝酒怎麼還撒起酒瘋順便撒起尿來。趙權目送小蝙蝠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夜的寧靜。車廂裏回蕩著悠揚的音樂,奚米露坐在副駕駛上,懷裏的水仙已經酣然入夢,她撇頭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遇到紅燈,車停了下來,路燈下一對情侶正在做著離別前的深吻,奚米露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血液有點上湧的跡象。突然,她想起了當時站在齊銘身旁被她當做空氣般無視的趙權,血液被壓回心髒,她轉頭看向駕駛員:“姐夫,你怎麼跟他在一起?”“下班前,他說想一塊吃個飯,你姐今天上夜班,反正也沒飯吃,所以就答應了。”齊銘直視前方的路麵狀況。“哦。”奚米露點了點頭,扶了扶眼鏡,淡淡地說道,“姐夫,以後少跟他一起吃飯。”有一個能看見饕餮餐廳且曾經差點被當做食材的人在自家姐夫身邊,奚米露不由得要為自家姐姐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考慮。“嗯。”齊銘知道奚米露不待見趙權,點頭應了下來。路燈下,那對情侶依舊纏纏綿綿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