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好像要衝刷這個城市隱藏中的汙垢,下了好幾天。
他在雨中走的很慢,但是卻無人看見撐著雨傘在雨中漫步的他。
黑色的雨傘象征著死亡,鬼先生掏出手帕,看著沾惹上血跡的手帕,伸手扔向空中。
似乎在指引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是死者的家!
他走的很慢,聽著人群中那人類獨有蓬勃有力的心跳,麵無表情的路過。
隨後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自己這裏曾經也有一顆心,但是卻變成了石頭。
他的心髒是一顆心型的石頭……
沒人看見那染了血的手帕在一點一點的變成粉末,化作一道光衝向天際。
鬼先生在人群中站了很久,才挪到腳步繼續行走……
小區門口,保安突然攔住了他“你去哪裏?哪棟小區的?”
他收起雨傘,停下來,對視上他的眼睛“三棟四樓的,那裏發生什麼事了嗎?”
保安像著了魔一樣開口“那個人很久沒回來了,留下老婆孩子,房租交不起賴在那裏不走。”
“回崗位上去,就當沒看見我。”
保安發愣的點了下頭,重新走回去坐下,鬼先生走進三棟四樓405單元。
第六個死者家中。
房東下了最後死命令,下令她們最後一個禮拜搬走,敲門聲響起時,相依為命的母女兩緊緊抱做一團。
“誰…誰在敲門。”
房間裏已經打包好,卻沒地方可去,母女兩擠在一張狹小的床上抖個不停。
鬼先生站在門口沒說話,他在等著她們開門。
“誰在敲門…說話!”
女兒已經嚇的大哭起來。
小小的一團在母親懷裏不知所措,哭的厲害,
鬼先生敲了許久,停了下來,他聽見了哭聲。
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我不是房東,是幫你們的人。”
鬼先生終於開口了。
女人忙著哄孩子,剛才確實被這敲門聲給驚著了。
她在猶豫要不要開門,孩子哭的鬧騰的厲害,一放下就哇哇大哭不停。
隻能抱著孩子走過去開門。
門開了,鬼先生站在門口看著哭鬧不停被嚇壞了的孩子,扯出一絲笑容,女人手忙腳亂的在帶孩子。
“能給我抱嗎?”
女人拚命的搖搖頭,這個男人不會是來搶孩子的吧?
人販子!
鬼先生對視上她的眼睛,那雙帶有迷霧灰蒙蒙的雙眼很是讓人信服“相信我。”
她情不自禁的將孩子遞給他。
鬼先生抱著女娃頓時…就不哭了,一抽一抽的望著他。
“你叫什麼?”
“李萌萌。”
清脆的聲音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裏響起著。
“不哭了,真的不哭了。”
女人感到震驚,突然眼睛發直的倒在地上,整個人縮成一團…
鬼先生連忙放下李萌萌,扶起倒在地上的她一探究竟。
好好的人突然倒下實在是有些蹊蹺。
“我幫你叫救護車。”
鬼先生忙著掏手機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這東西。
“來不及了…我的病發作了…藥…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