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縱然雲子青以前對她再好,此刻,他也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婿。無論別的女人怎樣對他,她雲凰其實都無權幹涉。
而且,就算他被太後接去,他現在是駙馬爺的身份,太後也不可能害他。
她這樣護著雲子青,著實是有些過分了。
何況,她現在還是錦廉璽的妃子,寵冠後宮的貴妃娘娘。
隻是,麵子上卻依然覺得掛不住,雲凰轉身,“阿尺,是不是以前在楚荊王府的時候太慣著你,以至於你現在這麼放肆?”
尺妝當然知道今天自己以下犯上到了多麼嚴重的地步,所以她隻是低著頭,不說話。微黑的皮膚上泛出紅來。
雲凰氣鼓鼓地回身,往床邊跑去,坐下。
卻又馬上站了起來。
掃視了一眼這床榻,想起這是雲子青睡過的。
“尺妝,找人把這墊子和被褥全換了,我要休息!”
尺妝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一想雲凰可能是嫌那床是雲子青睡過的……
“好叻!馬上哈!”尺妝歡快奔出門去,在下台階的時候,對著花樹叢裏眨了眨眼睛,那神情仿佛是在說,一切都搞定了。
寧國皇宮外。
“太子爺,您怎麼也來了?”錦青鸞掀開馬車車簾,一臉驚詫地望著騎著高頭大馬,身上還穿著太子華服的席雍。
“小爺就想去走走,散散心。”席雍一句話說的漫不經心,但是他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席兮兮也從馬車裏探出頭來,“哥,我看你是怕父皇逼你娶丞相家的那個醜八怪千金當皇後,才跟著我們偷偷跑出來的吧?說,是不是想逃婚?”
席雍勒起馬頭,趾高氣揚、底氣十足,“我會怕她?我呸!誰要娶她了?”
席兮兮幹脆跳出馬車,搶過旁邊一名侍衛的馬,翻身騎上馬,來到席雍身邊,
“快,來說說,你是不是有其他中意的女子啦?”席兮兮故意笑得賊眉鼠眼的。
席雍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我有沒有中意的女子我是不知道,不過你有了中意的男子我是知道的,憶當年,在花搖穀,一妙齡女子和一少年男子……”
“哥!你討厭討厭,看我不打死你,撕爛你的嘴巴!”席兮兮聽見他說起花搖穀,羞得滿臉通紅,追上去,想要打席雍。
席雍狂笑著策馬,遠遠跑在了前頭。
席兮兮本就愛穿豔色的衣裳,此時,一張紅臉更是被襯得緋紅。
不過她心底卻有一絲失落,畢竟那次在花搖穀,她和錦廉璽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因為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送回皇宮了。
錦青鸞坐在馬車裏,顯得有些尷尬,這對兄妹由著性子,就都這樣騎馬走了,也不和她說一聲……
總感覺,好像沒人真的把她錦青鸞放在眼裏過。
在楚荊王府的時候,有一個梨薑搶她的風頭。在皇宮,依然有一個換了身份的梨薑處處比過她!
苦笑歎氣,坐回馬車。
隻是,終有一天,她會讓所有人都抬頭仰望她的!
久和殿,錦廉璽背門而站,望著牆上的巨幅蘭草畫作出神。
“阿璽,在賞畫?”錦雲慈提著一個包袱,款款進屋,聲音溫柔且帶著一點兒寵溺。
錦雲慈身後還跟了兩個人。
錦廉璽轉過身,“皇姐,你來啦。”
兩人相向而走,都在桌邊停下腳步,落身對坐。
錦雲慈望了望周遭的宮女太監,“除了習洛,其他的人都先退下吧。”
等到所有的人都退下,錦雲慈才讓那兩個人打開她提進來的包袱。
其中一個人從裏麵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軟紙、或者說軟皮。鋪在桌上,然後毫無顧忌地直勾勾地對著錦廉璽看了一陣,才低下頭,在那軟皮上一陣勾勒,裁剪,最後將那張加工過的軟皮戴上了自己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