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修遠的臉色顯得很疲憊,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經曆了十多個小時的飛行,他的身心都顯得非常疲乏,雖然他在飛機上的大半時間都在睡覺,但是總歸沒有在地麵上踏實,他現在急切的需要一場踏實安穩的睡眠。
輪胎與地麵接觸的瞬間,騰起一陣煙霧。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降落在s市機場,室外溫度零下三攝氏度。請您……”
廣播裏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混雜著機艙中人們的交談,很快就變得令人煩躁起來。
亦修遠仿佛沒有聽到,他站起身來,擠出一絲微笑,步履從容的沿著階梯走了下來。
他快步走到了階梯末端,將那些紛擾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穿過機場到達大廳,沿著通道內的指示牌往前走,十分鍾後,他從6號門走了出來。
門外是一條小路,幾輛汽車正靜靜地停著。
亦修遠向其中一輛黑車走了過去。
是一輛黑色豐田霸道,全時四驅,它在亦修遠走近之後打開個雙閃,接著副駕駛的車門就被人從內打開了。
方煒那張熟悉的臉從駕駛座探了出來,他粗著嗓子衝亦修遠喊叫。
“快上車!要凍死老子了!”
“你這公鴨嗓的辨識度還是那麼高。”
亦修遠邊和方煒開玩笑邊跨上車,關上車門係好安全帶後,這才偏過腦袋,重新打量起駕駛座上的男人。
方煒看上去比在英國時要成熟,他的眼睛裏除了見到老同學的欣喜,還有一分隱隱的狂熱,但是他偽裝的很好。
“神探——你他媽可算是回來了!”
方煒伸出拳頭重重的捶了亦修遠一下。
神探是在英國時他們給亦修遠起的綽號,亦修遠當時的表現至今都讓人難忘。
亦修遠不置可否的笑笑。
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方煒曾是他的忠實跟班,整天唯恐天下不亂,到處去給他找“案子”。這樣的狂熱分子如今進了警隊,也算是把熱情揮灑對了地方。
“我先帶你去酒店,等你安頓好了我就陪你逛逛!”
方煒說著壓下手刹,掛了個檔便一腳油門踏出。
“嗡——”
車子還沒開五米遠,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方煒隻好靠邊停車,從褲兜裏掏出手機。
瞄了一眼上麵的電話,他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喂——範隊。”
“......”
“什麼?”
“好!我知道了。”
“是!”
他急匆匆的掛斷電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說。
“修遠,要不你自己打車走吧,隊裏有點急事,我必須過去一趟。”
“你去吧。”
亦修遠猜到了他說的急事是什麼意思,於是點了點頭,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這時方煒的眼睛忽然一亮,他靈機一動,又拉住了亦修遠,不知覺間臉色好了很多。
“算了——我還是捎著你一起過去。”
亦修遠仿佛沒覺得意外,自若的重新係上安全帶,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笑容。
他太了解方煒了,既然發生了案件,豈有把他撇下的道理?
“開車吧。”他說。
黑色的豐田發出低沉的吼叫,衝著市中心的方向疾馳而去。
......
車子沿機場快速路疾馳,穿過高樓林立的繁華街道,最終來到了這個有些破舊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