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要大拍桌子起身怒罵,心想還沒下墓可不能寒了人心免得他們幹活不賣力,便又坐了下來,語重心長地道:“我們幹的事見不得光,大家心裏都有杆秤,這兒事也怨不得你們,做得很對,派幾個人盯著那些農民,有異動的話就綁起來。知道了嗎?你下去吧。”
“是,是,小的明白,馬上就去給您辦妥了!”那人如同大赦般,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真是廢物!”張爺拿起桌上的瓷杯狠狠摔在了地上,他氣憤極了,花了多年運用老祖宗的《十六字風水秘書》再結合曆史典籍,實地勘測等,他終於確定了海昏侯墓的準確位置以及墓中的一些情況。
可惜盜墓技術複雜無比,多年來分為四派,各執一法。他空有尋龍點穴之能,對於盜洞下墓開棺等是略懂半分,實踐下手是萬萬不可,隻得夾個喇嘛,找尋其餘三派來一起下墓。但是想到自己找到的寶物要被別人分一杯羹,任誰也好受不了。下墓不是兒戲,他自然叫來了盜墓界赫赫有名的一夥人,摸金陳家,卸甲林家。
不過分丘早已失傳多年,在江湖上也未曾聽聞有人繼承衣缽,不得已收了當地的一個半吊子團夥來掘墓挖道。果然不太靠譜兒,若是那些農民將這事報給了當地文物局,怕是開了弓這箭也得給掰回來嘍!
話說做這一行能活長久的人都是反複無常,狡猾奸詐之輩,若是墓中起了爭執,殺人奪財之說數不勝數。他自然也是有這心思,但要技壓群雄,鷸蚌相爭,還得有高人相助。他不惜用祖傳秘訣作為籌碼,終於請動了一位來自雲滇的高手。想到這裏他不禁轉怒為喜,輕捋著自己的胡須,發出嗬嗬的怪笑……
“三爺,你說這姓張的話能信嗎?”一位打扮樸素的平頭青年嚼著茴香豆語氣怪異的道。他的目光正看向一個人,那人第一眼看去毫不起眼,但是仔細打量你會發現他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或許是氣質的緣故,誰也說不清楚。
那人小心擦拭著手心中的袖珍手槍,不以為意道:“張威遠這人在行內無人不曉,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很少人在他麵前不栽跟頭的,但是你知道為什麼還是有許多人會跟隨他?”平頭青年想也沒想就答道:“他們張家不是有一部能夠尋找風水墓穴的秘笈嗎?”“是啊,他是張家這一代唯一一個能夠讀透風水秘書的人,能夠輕易找到珠寶萬千的風水墓葬,人們才會趨之若鶩。”
“那三爺咱們來也是為了那什麼海昏侯的財寶嗎?”平頭青年搓著手樂嗬道。那人笑了一聲,感歎道:“我來是為了找一樣東西。”他的眼眶忽的有些發紅,“其實二哥不應該讓你出來的,不說墓下機關重重,就是那張威遠也不是泛泛之輩。”
“三爺你這話可就說錯了,當年昆侖一別,老爺因為失去摯愛金盆洗手,而你也不知去向,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你,我又怎會讓你一人去冒險?再說了我對錢財什麼的可不在乎,那都是身外之物,身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過是讓自己有個能夠編成說書故事的經曆,日後好給兒孫們講講當年咱們的風光!”
那人見青年一臉的真誠,不由地放下了手中的槍,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輕道:“風光的背後往往有著別人無法看見的傷痛,你可以承受嗎?”“那當然了,你可別小瞧我,將來我肯定會跟三爺你一樣出名的!”青年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無法自拔。那人搖了搖頭,便繼續擺弄手槍。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叫道:“建波...建波!”
就在幾人休整之際,波叔突然傳出一聲沉厚的呻吟,額頭上汗珠密布,可是雙眼依舊緊閉,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波叔!”“波爺!”陳楓小聲呼喚著,卻未得到任何回應,萬穹宇急忙再次為波叔號脈,臉色有些難看,解釋道:“這是波叔的身體在對劇毒進行的抵抗反應,說明了毒素已經開始入侵他的機體了。我們必須加快步伐了,如果找不到生香玉,我估計波叔撐不過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