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強按心中的焦急,冷眼旁觀著這些人,越看,她心裏就越沉一分。若不是這些人是無辜的,便是這個凶手太狡猾、太會裝了。自己竟未能看出一絲端倪來。現在她的心裏倒巴不得凶手就隱匿在這群人裏麵,起碼有跡可尋。
“好了,廚房的進來吧!”她向外麵喊道。
一眾婦人難掩驚慌的走了進來。
看見林知善身邊最得寵的大丫頭都跪著,心裏不由齊齊一沉,急忙也跪了下去。
“誰負責弟妹平時的飲食,還是都有?”王氏冷冷的開了口。
“回世子夫人,奴婢是廚房的管事桂廚娘,她們都有自己擅長的活計,都曾做過東西給二夫人食用。”一個穿著清爽的年輕婦人首先回答。
“都曾做過,就是都有嫌疑!”王氏冷聲道,卻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了下來,看向桂廚娘“二夫人每日必用的飲食是什麼?”
“是牛乳,世子夫人。”桂廚娘不加思索的回答。
“負責牛乳的是誰?”王氏立刻問道,匡先生可說了,那毒是每日一點,微不可見,卻要堅持每日下。
“回世子夫人,後院養著奶牛,負責看守的是一個小四喜的小廝,平時負責擠和送的是二夫人房中的木樨姑娘,哦有時候也會是東籬或者青杏姑娘。”桂廚娘指了指東籬三人。
“看來,就是你們三人裏麵。知善每日都離不得你們,你們負責她的飲食、茶點、首飾、衣衫。再加上這碗牛乳,你們是最有機會的人。你們是自己說,還是讓羅安來問你們。”王氏冷若冰霜的看著三人。
“不,不是我們,我們敢對天發誓!”青杏又急又害怕。
“奴婢絕不會做出此等喪盡天良的事,婢子很想抓住那個狠心的賤人,問問她,掏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紅是黑。”東籬流著淚道。看上去傷心多於害怕。
“也、也不是奴婢,自打跟了二夫人,奴婢過著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好日子,奴婢怎麼會害二夫人。”年紀最小的木樨拚命搖著手,哽著聲音說道。
隨著房門一聲巨響,顧氏鐵青著臉帶著羅安站在門外。
“親家老夫人,您來了。
我陪您去看看知善吧,這兒就交給羅安與祝媽媽。”
顧氏點點頭,用凶狠的眼神掃視了一遍眾人,對羅安說道“羅安。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讓她們交出解藥。”說著。與王氏走了出去。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說吧,到底是誰,否則不要怨我不顧往日相處之情!”羅安陰著臉。慢慢說道。
東籬三人臉色蒼白,卻都沒有開口。
“由誰開始呢?”羅安摸著下巴,慢慢向她們走來。
“青杏以前受過小姐的罰,由她開始!”祝媽媽在一旁冷冷地開了口。
青杏睜著慌亂的眼睛,拚命搖頭“不,不是我,祝媽媽。我從不曾怨過小姐,我知道小姐是對我好。我沒有做那些事,不是我。”
羅安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伸出手。
“啊!”隨著青杏一聲慘呼,東籬與木樨齊齊打了個冷戰。
青杏的右手軟軟垂下,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仍咬著牙哭道“不是我,我沒有。”
羅安絲毫不為所動。從懷裏掏出一個匣子打開,裏麵全是大小長短不一的銀針。他拿出其中最粗的一根,眯著眼看了看,向青杏背部的誌室穴狠狠紮去,一根粗長的銀針悉數紮入體內。
青杏痛得大大的尖叫一聲,撲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
“真的不是我!”她虛弱的說著,掙紮著爬到祝媽媽身邊,扯著她裙子的下擺“媽媽、媽媽救我,不是我害小姐的。”
“再不說,我馬上派人把你的父母抓來,一寸寸的活剮了他們,我保證在他們沒有變成骨架子之前是絕不會咽下最後一口氣的。”羅安冷冷地說著,掃了東籬與木樨一眼。
祝媽媽臉上隱有不忍,卻向後退了一步“不,我不能再相信你們,我信你們便是害了小姐。”
“接下來,你們兩個一起來吧,我實在是沒有耐性了。”羅安輕聲道,從匣子裏拿出兩枚銀針,快如閃電地向東籬與木樨紮去。
跟青杏一樣,二人馬上痛得跪伏在地上呻吟起來。
“我們死了不打緊,你要趕快找到真正的凶手,救小姐、、、、、、”東籬捂著肚子痛苦地說。
木樨慢慢咳起來,慢慢止不住咳嗽一般,嘴角慢慢滲出血跡“真的不是我們,我們不會那樣做的。”
一直冷眼旁觀的雪雁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攔住羅安“羅安或許真不是她們,匡先生說這毒在小姐體內由少至多,慢慢引發。她與二爺去落霞山住那幾月,卻是什麼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