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鄉的酒席
在家鄉的酒席上,喝酒時,人們打官,常采用劃拳決定贏輸。在劃拳之外,人們還有許多決定贏輸的方式,打杠子就是其中之一。
我對打杠子決定贏輸喝酒的方式最感興趣。並不是我的杠子打的好,逢打畢贏。不是吹,在一定的時候,我的拳劃的筆打杠子好。我而是覺得杠子裏頭有著很深厚的哲理。
杠子裏,有這麼些東西,蟲子,杠子,老虎,雞。
決定贏輸的方式是,蟲子吃杠子,杠子打老虎,老虎吃雞,雞吃蟲子。
循環往複,是一個圓。
無所謂最厲害,也無所謂最柔弱。
這是一個食物鏈。柔弱的東西,往往是最凶猛的東西的獵物。而最厲害的東西,結果往往被最柔弱的東西蠶食。
在這裏邊,似乎反映了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法則。
而也似乎反映了佛家的觀點,萬事都有因果,蠶食和戕害別人越深,最終也一樣要承受相應的結果。
於是,在家鄉喝酒,逢和人打杠子決定贏輸喝酒時,贏了我高興,我贏了別人的拳;輸了我也高興,我贏了了別人的酒。
這就像打杠子,也真說不清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
這也就像人生,都在計較,都在鑽營,而最終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呢!就算贏了,而最終的結果又是什麼呢!
隻是在微醺中感覺到,還是放下一切的鑽營計較,管它贏了,輸了,高興就好,怎麼都是一輩子。
二、村北的洞子
在家鄉村子的北邊有個洞子。
洞頂內怪石嶙峋,參差突兀屹立著,洞壁兩堵,高人的石壁光滑而整潔,支持著洞頂,洞底全是厚厚的一層細沙,走在上麵軟綿綿的。
這個洞子以前本是流水的,但自遭了一次搏大洪水後,十八年來它不再流水了,於是,關於洞子卻能說出無盡的許多事來。
由於洞子在村北,可遠脫離村裏的農家一些潑婦的吵罵聲及一些小孩的歇斯底裏的啼哭聲,在洞裏便能尋一份清靜一份安逸,一些農活由的人便在洞裏清閑,獲一身的輕鬆,夫妻吵架的來到洞內,暫望一切世事的煩究,可以使身心輕鬆,一些婚姻上沒成功,更是長呼短歎地一個人來到洞內,躺在細細的沙上,四麵的清寂,也便忘開了這些,慢慢的便開脫了。
但洞內不光有這,也還流出村中一些風流人的風流事來。
夜幕降臨,黑籠罩了山村,黑睽睽的,風流的人便活動了,男的拉女的,也邀男的,有老也有少,偷偷摸摸地從村裏逃出了到洞裏去,有時老的遇見小的,小的遇見老的,洞裏便被弄得沸沸揚揚,第二天洞裏的風流事便傳出來了,人們開口便說:“喲,昨晚××和××在洞裏××……”
風流事一出,洞子似臭了,洞內很少有人去了,後人們發現若從洞子裏開一條小路出來,比走大路要少走近一裏多的路,於是洞子便又發揮它的作用了,成了人們過往的必經之路,洞內便不再清靜了,一切又恢複了喧鬧,一些失落的人便也不到洞裏了,風流事洞裏便也不發生了,但在那光滑的洞壁上卻流下了家鄉這個村莊裏四處漂泊的遊子的一腔激情。
家鄉啊!別了,再生來世再來愛你,擁抱你。
家人啊!母親啊!我走了。
在下洞口回眸的一刻,遊子看到生了自己養了自己的家鄉,但外麵的世界畢竟太吸引人了,便要走出家鄉了,去外麵闖蕩一生,這一切都凝結了多少的對家鄉的一腔熱情啊!洞裏便飄滿了一洞的這腔情。
慢慢的,以後走出洞裏的人,踩著軟綿綿的沙,看著洞壁的話語,禁不住也要灑一把淚。
今年,一些陌生的外地人又到了洞子裏,村人都吃驚地看著他們拿著一些照相機,這照一下,那瞄一下,都好奇地圍著心想,洞子裏又要發生什麼稀奇事。
原來,是縣水電局的來勘察,要在洞子裏修一個水庫,洞子便是電站。
人們雀躍了,山裏油燈的日子也將完了,這都是洞子做的好事,於是人們便從心裏深深的愛上了洞子,感激洞子。
洞子裏也不再走人了,遊子們的話語便也不能再留在了上麵,而是溶進了家鄉繞村的水裏。
啊!洞子,關於您的一切,也都將溶在溶於家鄉繞村的水裏,把水溶得悠悠的沉甸甸的,一直鳴奏著您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