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紅衣男子放下簾子,眼眸微眯,冰藍的色彩隨之光芒四射。他極是懶散地斜靠在臥榻上,微微一笑:“江笑影,我們居然又見麵了。”
一邊坐個俊秀非常的青衣男子,他抬起手拾了一顆葡萄喂進他的嘴裏:“爺是否看上那個江笑影了。”
紅衣男子嘴角的弧度緩緩加深,他深邃如海的藍眸明明看著他,伸手撥著他的下巴道:“爺看上她,青兒,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青兒咯咯的笑起來,朝他揚眸拋了一個媚眼:“爺哪裏舍得掉青兒啊……”他靠在紅衣男子身上:“若是想將那江笑影帶回家去,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紅衣男子的嘴角,陽光透過簾子斑駁的照在他的臉上,竟平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魅惑,似笑非笑的神情恍如逐漸綻放的罌粟,妖嬈而令人迷惑:“青兒,有什麼好方法。江笑影可是丞相大人的寶貝女兒,外公手握大權,剛才那個慕容王爺明顯對她是有意思的,她又曾是皇後的當選之人,這麼一個讓人寶貝的人物,怎麼帶走呢?”
青兒嘴角微微勾起了笑:“爺心裏早就有法子了,指不定在心裏笑話青兒呢。”
紅衣男子笑了,掌心忽地輕輕攤開,輕靈的陽光流瀉在他手上,一片紅蓮在他潔白如玉的掌心上輕輕旋轉,陽光點點伴著紅蓮流光溢彩,交替著拂過他蔚藍如海,深邃如漩渦的眼眸。
那就動手吧。
是夜,濃霧彌漫。揚州英山的山頂有一隊人馬在黑暗中朝著山頂的一座瀑布池奔去。
瀑布池邊有幾個身穿黑色夜行衣戴著黑色麵具的人在那裏,見了奔來的人,臉上都露出歡欣的神色,但因為這裏不比尋常,他們明白不得掉以輕心,連忙上前檢查。
“水漲船高。”
“海岸一線。”
對過暗號後,兩隊人馬各鬆了一口氣。
“解決了幾個。”那黑衣人將手上的衣服遞給他們,低聲道:“裏麵還有人,裝扮成他們的樣子,我們進去。一個個解決。”
一人揭下麵具,正是消失多日的於武,他揮揮手:“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記得混在裏麵,完成小姐的任務。”
在那座瀑布後麵,裏麵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山洞。
那群黑衣人各自換了裝扮,動作一致敏捷地魚貫而進。
夜晚。一輪殘月掛在空中。涼爽的風纏繞著花瓣自窗前掠過,暗香撲鼻。
江笑影坐在窗前看著於武寫來的信。
過了一會兒,她伸手將信放在燭火上燃燒。
看著信慢慢燃燒成灰燼,江笑影的臉色晦暗不明,於辛問道:“小姐,於武在信中寫了什麼?”
涼風習習,偶爾吹過窗前,吹起她的頭發。沉寂的空氣中漂浮著一層靜溢的氣息。江笑影深吸了一口氣,展眉一笑:“於武要回來了。”
外麵要起風了。
天赫八年,大源國發生了一件舉國震驚的事。
在江都揚州,有一個樵夫在上山砍柴的時候掉進了一個山洞,他在山洞的石室踩到了一個暗格,在裏麵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寶庫,堆滿金銀財寶。
樵夫大喜,在撿拾這些金銀財寶的時候,卻發現地洞裏還有不少人骨和人頭,嚇壞了,連忙出了山洞,卻在山洞外遇到了前來郊遊的文學士。
文學士與那樵夫一起去了那山洞,發現寶庫,連忙寫文上報朝廷。沒想到這件事不知如何泄露出去了,文學士在路上遭人殺害,但是有侍衛衝破了重重險阻、暗殺,終將這份密報放到皇上的禦桌上。
一朝風起雲湧,禦林軍連夜出動將山洞圍得嚴嚴實實的。揚州是東方家本部所在地,駐守在揚州的軍隊將東方家的本部給圍個水泄不通。
而各個世家對東方家開始了嚴重的打擊和彈劾,尤其是馮家,認為東方家族隱藏如此巨大的寶庫,定有不臣之心。
東方家的老族長東方虛竹跪在大殿門外三天三夜,稱這件事情與東方家無關,這筆錢財是前朝雲英國留下的,他們並不知情。
馮家冷笑一聲,眼露鄙視神情,前朝雲英國已過一百年,如何還會有人在,如何還有人去追殺文學士,而且在那些殺手上發現東方家族的家徽,甚至問出裏麵有東方家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