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惡毒的女人!
楚煊赫說:“笑笑,你不要想太多,慕容玥會沒事的,大家都會沒事的!”他將女子擁進懷裏:“等打完戰,回京都將該辦的事情辦完,我把皇位給慕容玥,我們兩個做個瀟灑閑人,遊山涉水。”
江笑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服自己,既然是拋開一切,就不要再想了,不該去深想東方念接下去的行為。
爐龕上的香,一燭接著一燭的燃盡,東方念坐在高位上,等待著呼延承從海邊那裏傳來消息。
呼延承不曾回來過。
隨著香火氤氳,刻漏流沙,漸漸的,心情被焦躁與不安給替代。
快要近午時,終是再也等不下去。
她倏然起身,尚未出得房門,便是遠遠的瞧見宮女小楊氣喘籲籲的跑來,心便是徑自下沉。
宮女小楊未得在我身前站定,急道:“皇後……皇後……那……那呼延元帥……在海邊被人抓了……來接應的人……是大源的海軍……”
東方念咬牙,忍去突來眩暈,竭力克製的喉間欲將吐出的鮮血,然而,身子還是不由得顫了又顫。她麵色平靜的問:“是大源的兵馬?慕容玥的?”
小楊搖頭,想了想,又點頭,說道:“好像是的。”
東方念手指她,半晌,驀然仰頭大笑,幾近癲狂,笑罷,道:“好……好……他們導演了一場好戲……怎麼東南沿海幾省淪落,什麼造反為母報仇……虛張聲勢……”
很多的事情,她來不及細想,也無暇細想。但是,隻要細細去想,一切緣由便是清晰起來。
慕容玥一開始就在和她開玩笑,卻偏偏裝得如有其事。
一個是帝王,一個是王爺,聯手設了一個天大的局。
真是好一個絕妙棋局,好一個造反殺人,好一個殺人不見血。
女子近乎癲狂的笑著、說著,遠處,一道紅色的身影站在那裏,不遠不近的看著,聽著,恰如隔岸觀火,波瀾不驚。
東方念止住笑,望著那人,柔柔的喚道:“風兒。
衛風緩緩走近她:“你無路可去了,和我走吧。”
東方念笑道:“既然無路可去,這裏已經被包圍了,跟著你能去哪裏?”
回答她的,是恒久緘默。
過了好一會兒,衛風極輕極輕的聲音飄渺若虛無:“我自然會為你殺開一條血路。隻要你能靜心隱世。”
東方念直直的看向他眼睛深處,笑意森然,這一世她以為重生之後,可以一路暢通,而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於她意料之外,始料不及。可是,就算落到如此的境地,隱世?她不會去做的。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眉心,笑:“我是誰,我是雲英國的武皇後,百年為輪,鳳凰再生,鳳凰者,翱翔四海,山河一統,天下至尊。”她看著他,笑眸粲然,“我還沒有敗呢。”
她道:“風兒,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敗的。”
衛風的眸光暗了暗:“事到如今,你已經敗了。”
東方念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不會敗的,就算我輸了,楚煊赫也得把我好好的供著,他不會殺我的!他也不可能殺我!我活著就會好好折磨他。”
衛風看她目光好似顫了顫,堅毅的唇角抿了又抿,許久,才道:“你已經懷孕了,難道你不為你肚子裏的孩子積點德嗎?”
東方念嗤笑一聲:“孩子……”她撫上自己的肚子:“這不過是我用來拴住呼延承的一顆棋子,算得了什麼。”讓楚煊赫不痛快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她想著,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準備刺進自己的胸口。
衛風拉過她的手,打落匕首。
“小楊,你來和她講。”衛風喚道。
小楊在東方念的身後戰戰兢兢的講道:“皇後娘娘……中了連命蠱的人是不可能懷孕的,而你卻懷孕了……”她頓了頓:“少主每日要我們喂你一碗他親手熬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