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家的路(1 / 1)

羅瓦在街頭吃著盒飯。板凳又矮又小,坐上去十分不舒服,身子像是被擠壓一樣。周遭十分的肮髒,賣飯的老板抄著一口地道的天津話罵罵咧咧的,像是口頭禪。有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粘痰,髒兮兮的。羅瓦回頭看時,那個滿臉大胡子的人現出滿不在乎與威脅的表情。

真是討厭!最好讓飯噎死你!羅瓦狠狠地詛咒著。她往嘴裏大口塞著米飯,心裏不住地咒罵。很快那個大胡子就猛烈地咳,聲音震天,上氣不接下氣。

羅瓦看看他紫紅的臉,合上剩下的米飯興高采烈地走了。難道自己的詛咒會這樣靈驗,她希望這樣的靈驗可以保佑她順利解決掉房租的問題。

她在街上無目的地亂逛。她並沒有買東西,不是不想而是已經沒有錢了。最後的一點錢花在了剛剛的盒飯上,要是她的肚子好使一定會吃得連米粒都不剩下,可惜剛吃幾口就撐得不行了。家裏還有一包方便麵可以作為晚飯。羅瓦漫無目的地想著好多。轉念想來,好像自己今天最好不回家去。她實在不想麵對那個房東老頭子。那個歇頂的老頭已經將近60了卻無敵的地好色。羅瓦倒不是討厭好色的人。她反倒覺得男人色迷迷地注視才正說明她的魅力。可是歇頂老頭不一樣,但凡是個女的他的眼光就會死命地往人肉裏紮,除了他的母夜叉老婆。羅瓦覺得這樣毫無競爭性,白白埋沒了自己的美麗。

其實,此時此刻對於羅瓦來說可怕的並不是歇頂老頭而是一定無法交上的房租。鬼才知道沒有房租會怎樣呢。

已經到了深秋的季節外麵回很冷,所以不回家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羅瓦看到太陽已經快要不見蹤影於是匆匆地往家裏趕。

“姐姐!”有什麼拽住了羅瓦的大衣角。羅瓦回頭找尋卻什麼也沒有。心便咯噔一下,再低頭看看,是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穿著單薄的襯衣手裏捧著一大把鮮花。“姐姐,買束花吧!”

我買花?我還不知道誰買我呢?羅瓦覺得倒黴透了,大衣被那個髒手一抓又要送洗染店了。

“走開!”她沒好氣地喝斥道。要是平時她也不會這樣跋扈,但是今天她快煩死了。小男孩嚇了個寒顫,怯怯地縮回了小手呆呆地看著羅瓦甩手離開。

小男孩應該不在了,羅瓦的心情慢慢平和下來。又開始覺得有一絲涼風從背後灌入她的身體,也許一直在灌隻是羅瓦沒有覺得。她立立領子繼續前行。始終還是有風,一直是同一個勁道,、同一個頻率。“鬼吹風!”一個可怕的念頭不知何時竄入羅瓦的腦子。

“不會,不會,我這是怎麼了!”羅瓦猛烈地搖著頭告訴自己不會有這樣離奇的是事情發生的。還在不住地拍著腦袋,羅瓦在拚命地打消自己的愚蠢想法但是······至少她還是不敢回頭看一眼。雖然大步流星地走可是心裏已經縮成了小球兒。她逃一般往家奔,身後的股股涼風還是不停的吹,緊緊地跟隨著她,吹得她頭昏眼花。她猖狂地逃著,跌跌撞撞,已經不辨方向。

依稀中已經可以看到那棟破舊的筒子樓的燈光。羅瓦覺得心中更是加焦急,最後的一段路她幾乎狂跑起來。她隻想馬上回到家然後打開所有的燈,連房租也無暇顧及。她總是認為鬼是見不得光的。然而,沒準事實並不如此,並且她忘記了自家的燈已經壞掉了。

羅瓦覺得這並不遠的路途好像走了幾個光年。一口氣跑到樓洞口羅瓦的腿已經軟的不行了。她往前一闖雙膝跪在地上。

奇怪,風忽然停止了,一點也沒有了,羅瓦著才敢回頭看看······

“姐姐&8226;&8226;&8226;&8226;你不該這樣對我&8226;&8226;&8226;”在羅瓦回轉的眸子裏出現了一個孩子的臉。他的嘴巴漸漸裂開,流血的縫隙打通著嘴角,向臉頰兩邊無限伸展,十幾秒的時間裏小男孩的嘴已經張成了口袋。雙唇成不規則的波浪形狀還不時起伏翻動著,裏麵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還散發著魚腸子般的腥臭味到。男孩一下子把扭曲的手掏進了他支離破碎的胸膛,生生地拽下了一顆肋骨,上麵還趟著血、掛著肉······

“你就買了吧!”孩子持著血淋淋的肋骨遞給羅瓦同時嘎嘎地瘋狂地笑著。

在孩子的眼球中映出的是羅瓦已經驚恐地抽搐的臉。

羅瓦當即暈厥,閉眼的最後的一霎那看到一個極其熟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