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落下黑色的帷幕,白日的喧囂,在此刻都變成了死寂的沉默,。
看著麵前一幹神色不善的黑衣人,伍朵冷笑一聲,“報個名吧,誰讓你們來的。”
黑衣頭目有些訝異的打量著這個長相幹幹淨淨的女孩子,她雖然看似文弱,可多年道行上的經驗告訴他,有著一雙如黑豹般銳利雙眸的人,必定不是好應付的角色。聲音低了低,開口說道,“丫頭,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別怪我們心狠,要怪,隻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黑琉璃的雙眸轉了轉,似笑非笑的說,“可我隻是個窮學生而已,沒權沒勢,能得罪誰?你們該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丫頭,別怪我沒提醒你,得罪了什麼人你自己心裏清楚,不過今天這劫,你是躲不過了,兄弟們,上!”
微眯著眸子,伍朵咬牙死死握緊了拳,黑琉璃雙眼隨著凶神惡煞的眾人而變得更加黝黑,俯著身,腳尖用力猛的衝向黑衣人,背上書包轉瞬之間成了手中保命的工具,施著全力猛砸著妄圖接近自己的黑衣人,黑衣人沒想到這個斯文小女孩會有如此蠻力,一時間哀嚎聲不斷,但見慣血肉之搏的江湖人那會被這亂了陣腳,沒了初始的不忍,開始露出陰狠的本質。不知誰握住了那纖細的手腕,伍朵心中一驚,隨即臉頰一片灼燒的疼,在還未作出反應之際,腹部又傳來一陣絞痛,悶哼一聲後,被猛的踹飛到牆角,跪倒在地的伍朵,眼前晃著一雙雙不著一絲灰塵的鞋子,已經疼的沒有了掙紮的力氣。見這沒了利爪的貓頹然倒地,眾人一圍而上,對著蜷縮在角落裏的小小身影毫不留情的猛踢,而伍朵能做的,隻是死死蜷成一團,卻不吭一聲。
黑衣頭目揮手示意停止,而後緩慢蹲下身,拽著她的頭發迫使伍朵看著自己,本想著放些狠話踐踏她的自尊,卻吃驚的發現那張占滿汙跡的煞白小臉上,毫無驚恐,一雙黑琉璃的眼睛裏,一片死灰和,冷漠。
啪!
頭目猛的扇了個耳光,伍朵隨著那力道偏過了頭,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臭丫頭,今天隻是給你個教訓,如果以後還敢和倉家作對,我的兄弟們,就不是用今天的法子教訓你了!”說完,如同扔掉垃圾似的,將伍朵推搡到地上,而伍朵也像是個斷線娃娃一樣,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毫無血色的臉頰貼著地麵,在那樣一個屈辱的角度看著剛剛對自己施暴的眾人揚長而去,眼神中,依舊是一片死寂。
冷風吹過,無人的小巷裏發出陣陣嗚咽般的風鳴聲,就如同少女無助而痛苦的哭泣。
在黑暗的角落裏,伍朵不知靜靜躺了多久。
手指尖微微動了下,隨即,極其極其緩慢的支起了手臂,扶著牆身,她佝僂著站起身,低頭坡著腳走了幾步,彎腰撿起地上被踩髒的書包,可站起身的時候,身影突然定在那裏,緩了好久,才又慢慢站直。她就那樣扶著牆,一瘸一拐的步入黑夜,如洗月光照得她的羸弱背影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