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心儀想要敲門的手,舉起又放下,女孩特有的敏銳直覺告訴她,瑤瑤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莫靖瑤梳洗完,就去了圖書館借閱室,在最僻靜的角落中看著書,心中才感覺到平靜一些。可是漸漸地,她感到了一直縈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得奇怪,四處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
她起身來到書架前換書,拿下了一本,看看又放了回去。再拿下一本,翻了翻放了回去……轉了幾個書架後,她看到一本頗厚重古舊的風景攝影記錄,拿了下來,卻透過書架的空隙看到一張熟悉的溫潤俊秀的麵孔。
他看著她,目光沉澱著心底說不出的情意和憂傷。
莫靖瑤心中一痛,舉起書放了回去,轉身走向借閱室出口。可是剛剛出去,就被顏尋追上,他攔在她麵前,卻不同於邵錚的霸道,而是帶著小心翼翼。
“靖瑤,你最近真的很反常,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告訴我,我一定會盡力幫忙。”顏尋的眼中帶著探尋和關切的光芒。
莫靖瑤黯然地搖搖頭,說:“可能是學習太累的緣故,並沒有什麼麻煩,謝謝學長。”
這時,學校的廣播忽然響起來,傳出教導主任嚴厲的聲音:“攝影係二年級三班的莫靖瑤同學,聽到通知請速到教導處。”
莫靖瑤一怔,心中忽的泛起不詳的感覺,匆匆地向顏尋告辭,就趕到教導處。
教導主任是一個年過五十的女人,帶著古板的黑框眼鏡,身上帶著令人討厭的威嚴氣勢。她啪地將一張紙甩在莫靖瑤麵前,厲聲道:“莫靖瑤同學,對於昨晚的夜不歸寢有什麼解釋嗎?”
莫靖瑤一愣,昨晚並沒有人告訴她查寢,為何教導主任會知道她夜不歸寢。可是她又不能解釋什麼,隻得搖搖頭,雙手緊緊地撰著,已滿是冷汗。
“那這就是你的處分,你沒有什麼意見吧!”教導主任扶了扶滑落的眼鏡,冷冷地說。
莫靖瑤拿起來,看到上麵“開除出寢室,保留學籍,留校察看”的一行字分外顯眼,強忍住心中的悲憤和委屈,咬緊了雙唇,許久才說:“主任,我昨晚是去了我親戚家裏,因為突然出了些事情,所以沒有來得及請假?”
“那讓你的親戚親自到學校證明一下。”教導主任斬釘截鐵道。
根本就沒有辦法證明,莫靖瑤搖搖頭,腦中一片空白,鼻子發酸,眼中晃動著水珠,她卻拚命地忍住不讓淚水落下。教導主任也不願與她浪費時間,揮揮手說:“既然沒有話要說,就出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剛剛走出教導處,淚水就落下來。莫靖瑤快步地向樓梯走去,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痛哭一場。這時卻看到嶽心儀迎麵走來,一見她就擔心地問:“瑤瑤,你怎麼了?”
“我……”莫靖瑤哽咽地說不出話,顫抖著將那張處分遞過去。
嶽心儀看了一遍,不可置信地說:“昨晚根本就沒有查寢,再說那麼多人都沒在寢室,為什麼單單處分你,瑤瑤,你先別哭。”
莫靖瑤好不容易地才停下來,難過地說:“這個處分是要進檔案的,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嶽心儀想想,問:“要不你直接去找校長解釋,我去找顏學長,聽說他的父親是大學的董事之一,應該能幫上忙。”
六神無主之際,莫靖瑤隻得聽從好友的建議,先去衛生間洗幹淨臉,然後來到校長室門前。
她禮貌地敲敲門,聽到裏麵傳來一聲:“進來。”不由得一愣,校長已經年過五旬,怎麼聲音倒像是二十幾歲的男子。
她進去,低著頭,想著該如何開口,卻聽到前麵響起一個熟悉的冰冷聲音:“是不是為了處分的事情?”
莫靖瑤驚訝地抬起頭,“你怎麼在這裏?”
邵錚快步繞過她,將校長室的門緊緊地鎖上,然後轉身按住她的肩膀,低下俊美的臉,狹長的黑瞳緊縮在她的臉上,低聲說:“我早就在這裏等你了。”
莫靖瑤心念電轉,怔怔地望著他的臉,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開口:“是你找我麻煩?”
“我們邵氏企業每年給這所學校投資一大筆錢,對付你是毫不費勁的事,”邵錚邪魅地笑笑,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這次隻是小懲大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