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虛弱地開口,“你們怎麼可以瞞著我?”

嶽心儀輕輕地說:“這是邵崢的孩子,我知道你是不會想要它的,他那麼對你……”

“可這也是我的孩子!”一聲淒厲的嘶喊讓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震,莫靖瑤勉強撐起身子,“我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這麼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把你們當成最親的人,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顏尋開口,“是我的主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決定的。靖瑤,你要是怨就怨我!”

莫靖瑤淒然一笑,帶著淚水的笑意仿佛是寒風中衰敗的花朵,“我不怨任何人,我隻怨我自己,是我自己犯賤,是我自己自甘墮落……”

連雪聲抱住她,他身上還帶著她的血跡,可是他仍是緊緊地抱住她,“你很好,這不是你的錯。孩子沒了,可是你還要好好的。瑤瑤,把所有的痛苦都忘了,從今以後,我會陪著你,守著你!”

莫靖瑤推了幾下,卻終是推不開。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她好似失去了一切,唯一觸碰的就是他的溫暖。她慢慢地蜷縮在連雪聲的懷中,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

顏尋和嶽心儀見狀,默默地退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走到走廊上,嶽心儀不由得歎口氣。顏尋看著她,一直凝重的神色忽然間輕鬆起來,嘴角彎彎帶出笑意。

嶽心儀奇怪道:“顏學長,現在瑤瑤一定恨死你了,你怎麼還笑的出來?”

顏尋神色一頓,緩緩地說:“總得有一個人承受她的痛苦,我願意做這個人。不過我笑是因為你。”

嶽心儀更加奇怪,“我有什麼可笑的?”

顏尋清朗湛黑的瞳子清幽,“你因為瑤瑤的高興而高興,悲傷而悲傷,心儀,你有一顆很純淨的心。”

聽到他叫自己心儀,嶽心儀的心裏驀地一跳,低下頭,逃避地說:“我們畢竟是好朋友,對了,顏學長,我們出去買點營養品。”

等到兩人大包小包地回來,卻看到連雪聲站在病房中,床上空無一人。嶽心儀急道:“瑤瑤呢,她剛做完手術,怎麼亂跑?”

連雪聲搖搖頭,“我剛才回了一趟公司,一回來就發現瑤瑤不見了。我剛才問了值班護士,說是被一個女子接走了,我以為是你們。”

“一個女子?”顏尋皺眉,想起一個人,心裏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顏尋想的不錯,莫靖瑤正是被安若淩帶走。連雪聲一走,安若淩就出現在病房門口,依然是高貴美麗,隻是眼中比起曾經初見更多了幾絲狠厲。

莫靖瑤閉上眼,對她視而不見。

可是安若淩卻走上前,強行扳過她的臉,笑容中帶著冰冷,“莫小姐,好久不見,我是應該惋惜你流產,還是恭喜你失去了我丈夫的孽種。”

莫靖瑤虛弱無力,隻能任由她叫來兩個保鏢,把自己架走。醫院的人自然認識安家的大小姐,隻是象征性地阻止,卻於事無補。

安若淩載著莫靖瑤來到海邊,將她拖下車。莫靖瑤身上僅僅穿著住院的病服,海風猛烈地打在她身上,寒冷刺骨,讓她發出陣陣顫栗。

安若淩對她的樣子很滿意,逼近一步說:“莫小姐,今天我找你,就是為了給這件事情做一個了斷。”

“你想怎麼了斷?”莫靖瑤問。

安若淩從手包中拿出一張支票,說:“一是你接受這個支票,離開這座城市,我會安排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第二呢?”

安若淩慢慢斂起嘴邊的笑容,眼中露出殘忍的光,“第二,就是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莫靖瑤一聽,清秀憔悴的臉龐並沒有懼怕的神色,“安小姐,如果你真的想弄死我,就不會和我說這麼多廢話。我不會要你的錢,但是我也不會再找邵崢。”

安若淩一怔,“我怎麼相信你,像你們這種低賤的女人不都是希望找個金主嗎?”

莫靖瑤露出嘲諷的笑容,“我不需要你相信你。安若淩,並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想的那樣。再說,你需要相信的人是邵崢,隻要他肯放過我,我必不會見他。”

“邵崢?”安若淩的語氣中透出隱秘的惡毒,“他知道你懷孕了。”

莫靖瑤震驚地看著她,沒有想到這個消息居然連邵崢也知道,原來隻有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