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Thirty-four(1 / 2)

愛爾芙海姆位於賽斯提亞的南部,是精靈們居住的地方。

那裏有著高聳入雲的古老樹木,也有著會在夜晚發光夢幻的月見草。有著波光粼粼的碧湖,也有著珍貴的可以恢複體力的月亮井。愛爾芙海姆是精靈們深愛的家園,他們在那裏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艾特梅萊早已記不清愛爾芙海姆具體的樣子了,他離家太久了。

不,對他來說,那裏早就已經不是家了。

小時候的艾特梅萊開朗活潑,可以說的上是人見人愛。即使他的父母早亡,但其他的成年精靈們都對他愛護有加,而那些年幼的精靈更喜歡圍繞在他的身邊。

每天,他吃著隔壁露西嬸嬸送來的新鮮水果,然後同其他的孩子們一起學習文化課程和魔法課程;吃過午飯後,又隨著山姆叔叔們在愛爾芙海姆的周邊巡邏,和小夥伴們打打鬧鬧;晚上,在柔美閃耀著波光的碧湖邊,傾聽吟遊詩人唱誦著古老的故事,在月光的照耀下聞著舒緩的植物芳香步入夢鄉。

長老曾經說過,艾特梅萊是所有孩子當中最有天賦的,將來一定能夠庇護愛爾芙海姆。艾特梅萊也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樣生活下去,直到長大、結婚、生子,一輩子都不離開愛爾芙海姆。

可是所有的一切在他十歲那年都被顛覆,再也回不去。

精靈,賽斯提亞大陸上最為美麗的種族,一直是那些貪婪的人們的獵物。盡管愛爾芙海姆有著堅固的結界,可是利益的驅使讓那些人從不放棄。

因為一次的貪玩,艾特梅萊無意間走出了結界,被一直等候在那裏的人們抓到。

美麗可愛的精靈男孩,是那些貴婦和有特殊癖好的貴族們最喜愛的玩具。反抗不成的艾特梅萊被注射了藥物,運往科魯多魯,最終成為了一位貴婦的玩物。

他的脖子上戴著用純金打造的精致項圈,被同樣純金的鏈子拴在地下室的角落。白皙的皮膚上總是會布滿鞭痕、勒痕和蠟油。甚至私密的部位還會係上鈴鐺,然後被貴婦的腳撥弄的叮當作響。

在最開始的三個月,他反抗掙紮,用惡毒的目光注視著那位貴婦,換來的是定時的藥物注射,和變本加厲的虐待。瘦弱的胸膛上交錯著鞭痕,紅色的繩子繞過他的脖子、他的胸前,最後將他的雙手綁在了身後。貴婦會踩著他的脊背,用滾燙的蠟油順著脊椎緩緩地滴過他的背、他的腰、他的股溝。

他的慘叫愉悅了貴婦,肆意張狂的笑聲回蕩在地下室。忽明忽暗的燭光使貴婦印在牆上的影子影影綽綽,就像是寄居在黑暗中的怪物,隨時準備將人吃掉。

艾特梅萊金色的眼睛看著牆上的影子,他突然想到了夜晚反射著月光的碧湖,耳邊似乎又聽見了那些述說著古老故事的詩歌。本來閃爍著不甘、怨恨和憤怒的眸子慢慢沉澱,最後變得一片虛無。

後來的艾特梅萊變得乖順,他努力討好著貴婦,對於她的一切要求都順從地滿足。

那些侮辱的,羞恥的事情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的精神,可是每當想起愛爾芙海姆的時候,他又有了支撐著他熬過一切的力量。

貴婦對這個聽話又漂亮的玩具越來越滿意,漸漸地放鬆了對他的鉗製。一年之後,他終於離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然後又過了一年,他尋到機會逃了出去。

被假象蒙騙的貴婦早已不給艾特梅萊注射抑製魔法的藥物,他多少有了自保的資本。可是忍受了兩年折磨的艾特梅萊依然知道自己的樣貌會再次帶來災難,他打扮成肮髒的乞丐,就這樣跌跌撞撞地尋找回家的路。

當他成功回到愛爾芙海姆的時候已經又過去了一年,這一年裏他感受到了最底層的人們所遭受的黑暗、磨難和醜惡。

從頭到尾支撐著他的,一直是美麗的愛爾芙海姆和親切的族人們。

失蹤了三年的艾特梅萊突然回來,精靈們都感到驚訝和喜悅。他們為艾特梅萊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會,並將他送回一直保持著原樣的住處。

可是在艾特梅萊洗澡的時候,無意闖入的露西嬸嬸看到了他身上殘留的種種痕跡,本來充滿憐愛的眼神變了,但那時的艾特梅萊並沒有注意到。

艾特梅萊以為回到了愛爾芙海姆,自己又會重新過上以前的生活。可他錯了,曾經的玩伴已經不願意再同他一起玩耍,山姆叔叔也總是找借口推托帶他巡邏,那些本來疼愛他的阿姨嬸嬸們也總是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竊竊私語。

那目光讓他覺得難受。

等到一年一度的祭典時,艾特梅萊明白了大家的態度為什麼轉變。

以前為大地女神進獻花環的人一直是他,可是現在換成了別人。他以為是因為自己有三年不在的緣故,可是兩位成年女性精靈的談話打破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