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過死者氣味的兩隻警犬在山下找到了一些車輪印子,葛風度查了輪胎痕跡,又問了周圍的目擊者,確定從昨天下午到晚上,有一輛房車停在這裏,後來就不知所蹤了。
這正是雷家兄弟開來的房車,他們大半夜看見渾身黑毛的狐狸精,都驚愕異常。尤其是雷傲,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從山上跑下來,心髒都快跳出胸腔了。
雷鳴略比他穩重一些,回到房車上等了半個多小時,卻沒見刀疤臉出來,暗覺事情不對了,刀疤臉沒準已經掛了吧,那肯定要驚動警方,到時候查到他們身上,就大事不妙了。
對雷鳴來說,刀疤臉隻是一個利用的工具而已,死了也不可惜。
雷鳴是巫門長老莫回音的關門弟子,也是莫長老攝魂術的唯一傳人,所以在巫門的地位比較特殊。他想做什麼事的話,隻要打著莫長老的名號,巫門就會指派武者前來幫忙。
“哥,咱們……該怎麼辦呢?”雷傲心裏惴惴不安,忍不住問雷鳴道。
他平時就是一個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哥,讓他裝逼耍酷很行,遇到大事就慫蛋了,一點主意也沒有,什麼事都聽雷鳴的安排。
“還能怎麼辦?隻能按原計劃行動。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是我疏忽大意了,得趕緊想法子轉移警方的注意力。”雷鳴臉色陰沉地說道。
雷鳴自己是搞心理學的,最了解人的心理盲區,像他這樣專家級別的高手,連測謊儀都對他不起作用,更不怕警方抓到把柄。
刀疤臉死也好,活也好,雷鳴都有辦法應對局麵。這些情況他心裏有數,比雷傲更沉得住氣。
“你先開車離開五峰山,把剛才穿的衣物,還有用的工具全都處理幹淨,一切可疑的東西統統燒毀,不要留下痕跡。然後打電話找幾個證人,讓他們證明你晚上不在五峰山。”雷鳴當機立斷做出決定,吩咐雷傲道。
“讓我一個人開車走,你不走嗎?”雷傲心裏忐忑,不解地問道。
雷鳴不耐煩起來,瞅了這個草包弟弟一眼,冷聲說道:“我為什麼要走,有誰知道我來過五峰山?刀疤臉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忘了,咱們來不是為了遊山玩水,而是辦正經事的。等劇組一開機,你得趕緊回來,要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懂不懂!”
天還沒亮的時候,雷傲悄悄把房車開走。
途中他路過雷氏集團的連鎖酒店,就直接躲了進去,反正是自家開的酒店,也不必登記,要了一個豪華套房,洗澡換上一套新衣,情緒這才舒緩下來。
等雷傲把手機打開一看,朋友圈裏已經爆滿了人,都在熱烈討論兩件大事。
一是拍攝地點的小樹林裏發生了凶殺案,有陌生黑衣人當場斃命。另一件事是雲康和黛湄的緋聞,兩人的照片被傳到朋友圈裏,大家都議論紛紛,說的添油加醋。
直到這個時候,雷傲才知道昨晚在帳篷裏,原來不止雲康一個人,黛湄當時也在帳篷裏。
雷傲立馬氣得咬牙切齒,感覺自己受到很大的侮辱。
他對黛湄覬覦已久,一進星藝公司就打算追求她了,為這件事還花費了不少心思,想著怎麼討黛湄歡心。沒想到這賤人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隨便張口就罵,反對雲康倒貼上了。
媽的,這一對狗男女,早知道如此,昨晚說什麼都得進帳篷殺了雲康。
雷傲恨雲康恨到骨子裏去,但他看到刀疤臉慘死的照片,不由得又倒吸一口涼氣,覺得昨晚逃得快是非常明智的,如果留下來對付雲康,可能就要倒大黴了。
刀疤臉身上和脖子的傷痕,好像都是用鋒利的爪子穿透的。他猛地又想起昨晚的恐怖場景,頓時對黑色帶毛的東西有一種驚悚感覺。
他頭一次看到狐狸眼睛發亮,在夜裏四下窺探,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而且那狐狸的體型龐大,好像成了人形,上下飛竄動作非常靈活,絕對不是普通的狐狸。
本來狐狸精害人的事聽起來都是無稽之談,像雷傲這種留過洋學的人,一般都不輕易相信。
但是從心理學的角度說,每個人都有心理恐懼區域,一旦在心中形成了既定印象,就會牢牢記住,堅信不疑,觀念也很難再改變。
昨晚在朦朧的月光下看見狐狸那一幕,讓雷傲印象深刻,這輩子想忘記都很難。所以他堅信是狐狸所為,根本想不到是雲康出手殺的人。
眾人傳到網上的照片,讓他越看越害怕,刀疤臉的眼珠子被摳掉,恐怖場景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