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楓霞堂的4號別苑宅第雄偉,假山溪水環繞庭院四周,將榆槐樹影,錯落有致的景物包裹其中,在一片片紅色宮燈的映襯之下,顯得古色古香,比3號別苑更多了幾分氣派恢宏。
此時雲康沒有心思欣賞景致,當他大步流星衝入4號別苑的內堂裏,一眼看見鄢若暄手腳被綁躺在榻上昏迷不醒時,心中的怒火混著熱血一下子衝到頭頂,他幾乎一個踉蹌,無法抑製的仇恨狂怒頓時噴發出來。
“住手!”雲康大聲吼叫道,迎麵一腳踢開門口攔住他的兩名黑衣人,直奔內堂的屏風坐榻,而此時李文飾麵露賤笑,正伸出手去撫摸鄢若暄的臉龐。
雲康眼中卷動著一股熊熊燃燒的怒氣,邁出一個箭步衝到李文飾跟前,飛腳朝這賤男的胸口猛踹過去。
“砰砰!”
從旁邊閃身過來一名灰須老者,抬腿跟他撞在一起,身法猶如輕煙一般飄動,為李文飾擋住這一招致命的攻擊。
幾乎是同時,雲康毫不猶豫地又發出一腳,未等驚慌失措的李文飾向後退去,已經踢到他側身的腰肋上。
後麵這一腳來勢凶猛,雖然也被灰須老者欺身擋住,但仍然掃到李文飾的小腹。
雲康犀利的腳法和強大衝力頓時把李文飾踹成蝦米,從榻邊一路猛滾到舷窗處,跌撞在角落裏,雙手捂著肚子哇哇亂叫。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雲康和灰須老者的動作都如行雲流水,屋內的其他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雲康駭然地看了灰須老者一眼,他剛才的兩腳透著殺氣,幾乎用盡全力,渾身磅礴的真氣隨之滲出,卻被老者輕鬆擋住。
他感覺腿骨踢到堅硬又虛空的地方,完全無法著力,強大的威壓轉瞬被灰須老者卸的一幹二淨,隻留下一陣凜冽的疼痛。
但此時雲康已管不了太多,飛身衝到了榻前。隻見鄢若暄臉色發白,額間汗水跟頭發黏在一起,雙手背後緊縛著尼龍繩,嬌柔的身子微微起伏,好像一隻無辜待宰的羔羊。
“若暄!”雲康心中如刀割一樣疼痛,急切地呼喊一聲。
他根本顧不上問怎麼回事,更沒工夫理會眼前的灰須老者是誰,心中隻擔心鄢若暄的安危,此刻被老者一拳擊中肩頭,也強忍著扛下來。
直到這時候雲康才發現,與小妮子相比,周圍的一切人和事,都有如浮雲飄過,萬般糾纏膠著也不及她的一顰一笑。
灰須老者見雲康不閃不躲,頓時冷哼一聲,如猿猴的身形攔到跟前,手中勾起蛇形利爪,連續向他出招。
一陣陣淩厲的疾風壓到坐榻四周,雲康猛然朝旁邊閃去,這個老者內力深厚,他唯恐傷及鄢若暄,立刻快步向後連退幾米。
要救鄢若暄離開這裏,就不能意氣用事,一定要想個穩妥的辦法,如果這樣魯莽來硬的,恐怕會連累鄢若暄。
雲康此時已經冷靜下來,怒火隱隱地壓在心裏,現在不是發怒泄憤的時候,先救了人要緊。
“啪啪啪!”坐在另一側茶桌旁的楚懸河緩緩拍起巴掌,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
“好,好,好。雲康,你果然給我帶來了很多驚喜,功夫這麼好,竟然在公司簽約當一個小藝人,真是令人意外。現在我對你的說辭倒信了幾分,雲氏家族的傳人,哈哈,有點意思。”楚懸河瞥眼說道。
“隻是一個小小家族,竟敢妄稱隱藏世家之名,實在不自量力。”灰須老者陰沉說道,目光中透出傲然的神色,狠狠地盯著雲康。
楚懸河身穿一襲白色綢緞長衫,端坐在茶桌旁的矮榻上,目光淡漠,嘴角輕抿,絲毫不屑去看雲康一眼。
他仿佛一個遠離俗世的清俊書生,將一切紅塵俗物都拔出眼底。他淡淡說道:“這等小人物,生命猶如螻蟻,吹噓一個家族的身份,不過往臉上貼金而已,何必當真。”
在矮榻的旁邊,陶玥綾身穿高叉旗袍,小心翼翼跪坐著。她雙腿肌膚從裙側邊露出來,不時地胸前顫動兩下,一副妖嬈魅惑的美態,引得門口幾個黑衣人直吞唾沫。
此時陶玥綾表情恭敬,手提小壺往瓷杯裏添上熱茶,但一雙眼睛卻左右亂轉,目光謹慎地打量著雲康。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陶玥綾,如今的她,被莫回音攝了魂魄,是女人的外表,男人的內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