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夜,一道青衣身影劃過瘋人院的漆黑上空,輕飄飄落在病房的樓頂上。
雲康放出一道強大的神識力量,掃視到一間單人病房裏,看見薑戎戰目光呆滯地坐在床邊,麵色憔悴枯槁,滿臉胡茬子,顯得極為落魄。
薑戎戰自從被雷鳴施了攝魂術,薑萬的魂魄就在他身體裏揮之不去,令他幾乎瘋癲。
從五峰山回來之後,薑戎戰請了幾撥和尚道士薩滿師趕鬼,但任由法術高強的大師如何折騰,對於驅魂都絲毫沒有用處。
薑萬的冤魂時不時擾亂薑戎戰的心性,折磨得他精神失常分裂,屢次發瘋傷人,最後被他女婿丁磐送進了精神病院,押入特護病房中。
此時的薑戎戰剛打過鎮定針,呆呆坐在病房裏,看著窗外的朦朧黑夜。他是薑氏家族的後裔,曾經富甲一方的古董大亨,如今卻落到這般田地,要恨就恨自己當年心太軟,收留了薑萬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還有丁磐那個狗·娘養的,把老丈人關進瘋人院,就為了掌控薑家的經濟大權。
但薑戎戰是一個老江湖,怎會讓丁磐的鬼主意得逞,他從五峰山回來之後,發現丁磐暗中搞一些小動作,立刻將薑家生意的大部分資金轉移。
丁磐接管的薑家生意,隻剩下一個空架子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丁磐對薑家大失所望,等薑戎戰的女兒薑惜惜回國之後,他便生出了退婚的念頭。最後兩人在酒吧俱樂部大吵一架,薑惜惜投靠了楚懸河,而丁磐則被楚懸河的保鏢用了十八般酷刑,把手腳都打殘了。
隻是這些事情薑戎戰並不知道,他被關在精神病院裏無法離開,雖然擔心薑家的生意,卻也無計可施。
正想著煩亂的心事,忽然感覺身後一陣冷風吹過,薑戎戰猛然轉頭,訝異地看見一個黑衣人站在病房門口。
黑衣人戴著帽兜遮住半張臉,薑戎戰仔細一看,發現黑衣人十分眼熟,竟然是雲康。
“你……雲康,你怎麼在這裏?”他瞪起一雙發紅的眼睛,感覺簡直不可思議,吃驚地問道。
雲康身穿一套黑色帽衫運動衣,行動悄然無聲,深夜突然出現在病房裏,顯得十分神秘又詭異。
“咳咳。”雲康輕咳一聲,反手關嚴了房門,目光灼灼地打量薑戎戰,半晌說道:“看來你的神智還算清楚,我今晚過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說著,他隨手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麵對著一臉愕然的薑戎戰。
他想知道關於兩年前八仙鎮劇組人員離奇死亡的事件,據新聞報道上說,劇組中的一名死者薑墨,是古董巨商薑戎戰的兒子。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新聞報道上說得非常隱晦,所以雲康來找薑戎戰,詢問他具體細節。
八仙鎮發生的怪事,雲康比誰都關心,因為他以前就住在八仙鎮,卻從來不知道有這些事情。
雲康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似乎所有隱秘古怪的事情都與自己有關。
他是淩冬,也是巫靈王,但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究竟跟七大華族有何糾葛,這些謎團如果不解開,他很難安心混在娛樂圈裏當一個明星。
雲康抬眼打量薑戎戰,才一個月不見,曾經霸氣十足的薑老板已經變得瘦骨嶙峋,麵色灰白發青,兩眼充滿了血絲,神色毫無一絲光彩,亂蓬蓬的頭發搭配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表情淒然,看起來十分落魄又頹廢。
略微施展一下神識,雲康掃視了薑戎戰的身體,立刻找出他瘋癲的病因,隻見他的大腦識海中盤旋著一蓬黑色霧氣,依稀顯出是薑萬魂魄的影子。
他頓時恍然,心裏暗暗冷笑,看來這老小子被攝魂術折磨得不輕,薑萬的魂魄一天不除,薑戎戰就一天不能消停。
薑戎戰愣愣地盯著雲康,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支吾地問道:“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被丁磐送進精神病院之後,一直想方設法要逃出去,但病房內外守衛森嚴,他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如果雲康有辦法混進來,說不定也能幫他逃離這裏。
“我自然有辦法,不是什麼難事。”雲康淡淡說道。
看到薑戎戰渴望的眼神,雲康就知道這老小子不願在精神病院待下去,不過想出去也可以,要看他配合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