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到這蟲子不知好歹,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真把雲康徹底惹毛了,頓時惡從膽邊生。
誰管它丫的是不是瀕臨滅絕,全球重點保護動物也不行!他渾身被巫蝗啃得冒血,簡直怒不可遏,射出“劈裏啪啦”子彈穿透巫蝗的眉心,把整張醜臉炸成了喇叭花。
微·衝是雲康從特遣局的吉普車上順來的,特遣隊員專用武器,射程和子彈威力都是杠杠的,絕非徒有虛名。
隻見一梭子彈射出去,巫蝗的臉轉眼變成一團爛柿子,噴出幾股惡心的血液,染得雲康後背殷紅一片。
巨無霸巫蝗渾身劇烈顫抖,好像篩子一般,腦袋已經被轟爛了,卻沒有當場死去,它晃著脖子鬆開獠牙,痛苦地嗚咽幾聲,扭過龐大的身軀想要逃走。
巫蝗一點也不傻,它自知不是雲康的對手,想著先從這小子眼前溜走,逃出生天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找個地方療傷,等待時機再殺回來報仇。
但雲康已經殺紅了眼,媽蛋的,絕對不會允許這條大蟲子從眼皮底下逃脫。
“突突突”
雲康又連續射出一梭子彈,強大的後坐力將他震得渾身劇痛。眼見子彈射入巫蝗的肥胖身子,他仍然覺得不過癮,甩手把微·衝扔得老遠,接著手腳並用,像泥鰍一般遊了過去,拔出一把鋒利的軍刺,咬牙連續刺向巫蝗。
“噗噗噗噗”
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可憐這一隻千年巨無霸巫蝗,一直活得逍遙自在,瀟灑忘我,竟被雲康用刀子活活捅死。
直到它無法繼續撲騰,鮮紅的血液染遍了潭水,雲康才停下來,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是失血過多的跡象。
他一心想要活命,也顧不上惡心,用牙咬住巫蝗後背的傷處,猛地吸了幾口血,濃烈的腥氣嗆得忍不住咳嗽起來,連冰冷的潭水都吞進肚子了,嗆得他肺裏險些冒煙。
在雲康跟巫蝗生死搏殺時,山洞已經完全崩塌,無數石頭紛紛落下,將潭水填滿了一半。
雲康知道如果再不出去,等石頭堆積起來,把水底洞口通道堵上,這個幽暗的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就成他永久的葬身之處。
他忍住渾身的疼痛,再次沉入水底,四處遊動,拚命尋找出口通道。
這時發現水底飄浮著半拉屍體,雲康頭皮頓時一麻,屍體身穿特遣隊員的製服,不知道是不是邢毫,他也不忍心過去細看。
石頭不停落下來,雲康沒閑工夫辨認屍體,在水底轉悠了一大圈,竟然沒發現哪裏有出口。
他腦袋有點發蒙,潭底沒有其他屍體,說明沈奪他們已經安全離開,也就是說,不可能沒有出口通道。
可水底四周都是堅硬的巨石,每一塊都有幾噸重,在巨石上根本找不到出口。唯一的解釋就是,沈奪他們一逃出去,通道就被巨石封住了。
潭水無比冰寒,雲康卻渾身冒汗。整個山洞塌下來,無數石頭已經將水麵埋起來,如果在水底找不到出口,他就隻能長眠在這裏。
時間一點點過去,雲康在水底遊了無數遍,把每塊巨石都用刀子敲過,挖斷了兩柄軍刺,還是沒有沈奪所說的通道的蹤影。
能吸的氧氣越來越少,雲康渾身被潭水凍透,漸漸四肢僵硬,腦中失去了意識……
一片海棠盛開,如細白輕盈的雲霧,重疊的粉白花朵深淺不一,團團簇於疏密的枝條之上。
雲康眼前飄落的花瓣,無比旖旎絢爛。
海棠花前佇立一名紫衣少女,忽地轉眸展顏,莞爾一笑:“我很喜歡這一樹樹的花開,盡著春風,綻放一簇招搖的爛漫。或是隨水飄零,或是落入泥間,全不在意。待到明年春日裏,又是一樹的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