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火勢漸長,濃煙飄散到營地裏,與深夜中升起的大霧混合在一起,遮掩住大部分的帳篷。
跟方智承一起的四個人,全被申木桐控製起來,他們身上多少都有一些傷,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進山旅遊,卻被抓住當做人質。
他們見了方智承,就好像溺死之前抓住一根稻草,拚力喊道:“老方,救我們”
四個人雙手被繩子捆住,好像成串葫蘆一樣,腿腳不利索,眼見方智承站在他們對麵,想衝過去卻掙脫不開。前麵的人踉蹌不穩,撞到旁邊一人身上,四人接連摔倒在地。
黑衣武者惱羞成怒,揮舞著長鞭子,“啪啪”地抽打在他們身上,嘴裏喝罵道:“別給老子裝蒜,快點爬起來,再囉囉嗦嗦的,要了你們的命!”
這四人全都萎靡不振,其中屬田七受傷最重,他連番遭受驚嚇,一條腿重傷站不起來,此刻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另外一個矮墩墩的青年渾身汙血,倒伏在地上,嘴裏發出幹咳,喃聲說道:“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什麼抓我……”
“啪!”又是一鞭子抽在青年臉上,黑衣武者罵道:“你個不識好歹的兔崽子,一路上鬧騰不夠,到這個候還敢嘴硬,我現在就打死你。”
鞭子“啪啪”抽得直響,方智承站在他們對麵,看得目呲欲裂,朝那矮墩青年叫了一聲:“小亮”想衝出去相救,卻不敢貿然過去,又怒又急直跺腳。
他轉頭看向雲康,滿臉焦急和不忍,說道:“少主,你看怎麼辦……”這時候如果雲康不出手,沒人能救得了這四個夥伴。
雲康微微一抬手,讓他稍安勿躁,他剛才看了對方的人數,包括申木桐在內,一共是三十五人。這些武者年齡不等,從腳底下的步伐來看,內力最高的是黃階中期,大多數都有黃階初期和武者入門的功力。
這些武者雖不足懼,但他們身上裝備齊全,除了匕首鐵棍之外,還帶著槍`支武器,如果想一下子把他們全製服,不僅難度很大,而且會傷及無辜。
他需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不僅能救回人質,還要反被動為主動。
這時遠處有人聲喊道:“帳篷著火了,快點救火啊”
他們身後十幾個帳篷陡然燃起大火,在風勢的助攻之下,大火在整個營地裏蔓延開來,瞬間席卷了周圍一片帳篷。
雲康眯起眼睛,這是申木桐的調虎離山之計,用火燒帳篷的法子引開特遣隊員,然後突襲營地,趁機交換人質。
申木桐放火,就說明他不想跟特遣隊員正麵交鋒,真要硬碰硬的話,他連一點便宜也占不著,最多是一拍兩散,誰也別得好處。
營地裏篝火燒得通亮,雙方互相對峙著,涇渭分明,在一條淺溝兩側黑壓壓站滿一片,都用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申木桐的目光冰冷陰鷙,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鄢茯察身上,說道:“你們隻要把姓鄢的小子交出來,我就不為難人質,不然的話,我一個一個殺過去,直到抓住鄢茯察為止。”
眾人正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辦,邢毫突然開口說道:“我們特遣隊員有上百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投降的話,我可以對你們寬大處理。”他在眾人麵前丟盡臉麵,此時見雲康站在對麵人群裏,更覺得臉上掛不住。
這些該死的武者,竟敢明目張膽跟特遣局作對,他暗暗發誓,等特遣隊員抓住申木桐,一定給這混蛋加上十八項罪名,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申木桐冷哼一聲,抬起腳踢到邢毫肚子上,輕蔑地說道:“閉嘴,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你能不能活過今晚,要看造化,自求多福吧。”
他吩咐手下人拿來一塊秒表倒計時,如果兩分鍾之後還不能交換人質,他就直接割斷邢毫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