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薑家公館的後花園裏燈火通亮。
十幾名武者保鏢站在花園甬道兩旁,管家和傭人負責端酒上菜,花園裏人影穿梭,忙碌不停。
夏季的夜晚有些悶熱,冷風機的涼氣一直吹到花園裏,令人神清氣爽,渾身舒坦,連酒香中都飄散著一股涼意。
一張紅木圓桌上擺滿了各色美味菜肴,雲康坐在主位上,旁邊的白如洗不停斟酒,
薑墨滿臉堆笑,一會夾菜一會敬酒,又命人去將燉好的補湯端上來,他親自捧到雲康麵前。
岩管家今晚心情極佳,他坐在雲康身旁的位置,翹著二郎腿,嘴裏吸一口煙,再抿一口酒,自在得意的神情全都顯露出來。
百年的老酒頭果然夠勁,三人很快將一壇子陳酒全都喝幹,雲康竟然也有點微微的醉意。
他端起補湯喝了一口,說道:“酒也灌了,湯也喝了,有什麼事你們直說吧。”
今晚的氣氛太和諧融洽了,岩管家難得這麼熱情請他喝酒,薑墨又在一旁湊趣,巴結得有點過分,肯定不是為了談感情敘舊。
薑墨又要動什麼歪腦筋,雲康也懶得多問,反正這兩個家夥是有事找他幫忙,這一點確定無疑。
岩管家瞅了薑墨一眼,兩人對視一下眼神,然後薑墨拍兩下巴掌,命人將兩個巨大的鐵籠子抬上來,放到花園裏的鵝卵石地上。
籠子有五米左右見方,黑漆漆的鐵條足有大拇指那麼粗,兩個籠子裏各關著一隻身形龐大的黑狐狸,此時正匍匐趴著,烏黑的大腦袋搖動兩下,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盯著他們,冒出一股陰森神秘的光芒。
雲康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兩隻狐狸是岩管家和申木桐從狐丘嶺抓回來的,也是所有黑狐狸中體型最大的。
在破廟的時候,雲康就已經猜到,岩管家和申木桐抓狐狸,肯定是為了薑墨,果不其然,這兩隻狐狸出現在薑墨的家裏。
狐狸都已經抓來了,他們還想幹什麼?
薑墨眯眼笑起來,說道:“你看這兩隻狐狸,皮毛養的不錯,油光滑亮的。”
雲康不吭聲,斜眼瞅了薑墨一下,等他說下文,這小子費盡心機請客喝酒,絕不是要討論狐狸皮毛滑亮不滑亮的問題。
薑墨支吾了一下,覺得直接說出來不太妥當,正猶豫著怎麼措辭,站在他身旁的申木桐突然說道:“狐狸抓回來幾天了,兩隻都不吃不喝,你有什麼辦法?”
他說話語氣冷冰冰,而且態度傲慢,十分不客氣,雲康抬頭掃他一眼,說道:“有的時候爭強好勝不是好事,你主人沒開口說話,你就不要多嘴多舌。”
薑墨嗬嗬笑了兩聲,打圓場道:“他這個人說話直了點,你不用介意。不過他說的這些正是我想問的,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雲康不理薑墨,而是看著申木桐,說道:“這次去狐丘嶺,你的氣焰挺囂張,比以前更甚了。我在想要不要看薑墨的麵子,不跟你計較那麼多。”
申木桐這家夥有點本事,但太過於桀驁狠辣,而且心機又深,本來雲康不想說這麼多,畢竟申木桐是薑墨的手下仆屬,他還不至於把手伸得太長,幫薑墨管教他的仆屬。
但是狐丘嶺這一趟申木桐表現太差,一次又一次挑釁雲康的底線,如果不遏製一下,這小子以後就想登天了。
申木桐目光陰鷙,狠狠盯著雲康,卻不敢開口反駁。
薑墨嗬嗬一笑,眯起一雙桃花眼,說道:“你不用給我留麵子,該教訓就教訓,咱們同門親兄弟,我的手下就是你的手下,分什麼彼此呢,多見外啊!”
說著,命人將一壇子新酒打開,親自給雲康斟了滿杯,說道:“咱們上次喝酒是什麼時候了,歲月太久,不堪回首。親兄弟如手足,你不幫忙誰幫忙,不至於看著我倒黴吧。”
雲康淡然說道:“我記得上次喝酒,你給我酒裏下了藥。”
薑墨略有尷尬,隨即笑道:“那是跟你開玩笑的,不是好好的沒事嗎,咱是同門親兄弟。”
雲康掃他一眼,說道:“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一看申木桐的樣子,就知道是你教出來的,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要是再敢沒事挑釁,張牙舞爪,我就對他不客氣,到時候你別怪我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