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她與簡慕杉無休止的糾纏與傷害,加之自己又無法將風之氣喚出體外,這才私下學起邪術……好在自己掌握起邪術來異常輕鬆,仿佛體內有牽引一般。
喬凜晗聽著聽著,心中漸漸泛起恐慌,隻覺此時白月伊眼中噴射而出的,是比地獄還要冰冷透骨的寒芒……她看著白月伊,身子越發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所以,本公主並不介意花費些心思,將你所贈,返還於你。”白月伊說罷,竟淡淡地笑出聲來。
“你……你想做什麼?”喬凜晗已然嚇得臉色蒼白,惶恐不安地問道。
“天禪。”白月伊依舊淡笑。
“……”喬凜晗緊緊盯著眼前的綠衣女子,懼意更甚,唇齒張合,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想必你是知道天禪的。”白月伊看著她的眼睛,不禁笑顏如花,看她的表情便更加確定,此毒她了解至深,並非受人指使而為。“天禪以濯而不妖的蓮花為藥引,添入金環蛇、銀環蛇、白眉蝮三蛇之血,配以一對童男女之魂,將狐妖的媚氣盡數灌入,再佐以十種毒花異草,於幽暗處百日而成——中毒者,則妖豔放蕩,必失德行。遭世人唾棄,曆經苦楚而死。喬凜晗,你當真是為我費盡心機。”
“……”喬凜晗煞白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天禪”雖為世間奇毒,被世人所畏懼,可少有人知曉此毒的奇特之處:它先損心後傷身,毀得中毒者鄙陋卑賤,一文不值,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除了喬凜晗,在此的所有人也皆被這一席話驚得目瞪口呆,原來,這世上竟有如此慘無人道、泯滅人心的毒。
“如何?”白月伊嘲諷地問。
“求……求公主……開恩。”喬凜晗終於被她的強勢所震懾。全身一軟,癱倒在地,眼中慢慢湧上無望,口齒劇烈地顫抖著,好不容易才把求情的話說了出來。
聽到喬凜晗屈服,白月伊玩味地笑了笑,這才伸手去扶她,口中溫言爾爾,輕聲勸慰,“姐姐不必害怕,你既誠心道歉,妹妹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溫良言語,眉花輕搖,這般呢喃細語,聽在喬凜晗的耳中竟是徹骨冰涼!
她怕!終於怕了!她此時隻覺白月伊是一個嗜血的魔鬼!
果然,將她扶起之後,白月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你既有此心,那七次推我入水,五次搡我下山,我便不再追究,亦不與你計較。我們姐妹情深,禮尚往來,你如今也隻需嚐過那十九種毒,怎樣?”聲音雖小,卻是用內力傳入了所有在場之人的耳中。
喬凜晗聽了,再也無力掙紮,隻覺渾身癱軟,就連辯解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月沉如水的夜色下,眾人皆是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如此強勢的“禮尚往來”——狠辣,刁鑽,淩厲,果敢,卻又讓人不忍責怪,更無法憎恨。
隻是,薛林安卻無聲地笑了起來,眼中已多出一抹了然之色,怨不得,她一到仙界,便輕而易舉入了太子的眼。
然而,他卻不知,任天驕等她,已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