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驕!”白月伊情急驚呼,終於衝破了靨障……
一直守在白月伊身邊不肯離開的慕清寒聽到她這一聲驚呼,不由地愣在那裏,一抹苦澀在眼中氤氳開來,卻依舊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為她將枕頭墊在背後,柔聲道,“月兒,你醒了。”
白月伊驚慌失措的目光望向他,再看看自己,有一瞬間的呆滯,然後點了點頭。
慕清寒看了看她不斷冒著冷汗的額頭,從枕邊拿出一方白色的帕子為她溫存地拭去汗水,心疼與憐惜的神色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來。
“怎麼,做噩夢了嗎?”他寵溺地笑笑,為她略微打理了一下貼在臉上的發絲。
白月伊沒有作答,隻是毫無反應地靠著,雙目微閉,她正一動不動地感受著體內的氣息,心下驚詫而恐慌——風之氣,十二級巔峰!水之氣,十二級巔峰!
她想著任天驕最後的笑容,邪肆而狂妄,他的唇貼在她耳邊,卻是用了靈犀秘語傳音術,淡然道,“這是你出生後的護體之氣,還給你。”說罷,便再無言語,暈了過去。
她默默地牽引著體內混雜而居的風之氣與水之氣,待二者各自循著經脈遊走一圈後,便清晰而條理地隱沒在她體內,不再彼此排斥和擁堵。此時的白月伊覺得身體一片神清氣爽,就連心口的掌傷也無大礙。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嘴角微微揚起,睜開眼睛,心中眼底一片清明。任天驕,即使上天入地,我淺明妝也要救出你,報你之恩,取你之命!
她看向一直關切凝視的慕清寒,坐起身子,回望過去,“慕大哥,有勞了。”她說著轉眸看了看他身後又是擔憂又是喜悅的青霄與傾素錦,心中感動,笑笑說,“辛苦你們了。”
傾素錦聽了,心中的緊張便隨著眼淚一起發泄出來,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而青霄平素跟著白月伊,性子亦是內斂鎮靜,隻見她搖了搖頭,認真地說,“小姐無恙便好,方才可急壞了我們……”說到一半又覺不妥,唯恐白月伊自責內疚,於是便住了嘴,隻看著她釋懷一笑。
白月伊輕笑頷首,不多客套,看著慕清寒說,“我已大好,慕大哥不必擔憂,你且回暖陽閣稍作休息,少時月伊還有事相求。”
慕清寒聽她這般說,雖然依舊有些放心不下,卻又不好推辭,再轉念一想,青霄修為高深,事主忠心,有她在旁伺候,也不會有危險,故點頭應下,囑咐了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白月伊等慕清寒離開後,看著青霄道,“勞煩姐姐幫我取件幹淨衣衫來。”
“是。”青霄答了,並未在稱呼上多做計較,而是直接轉身去為她取衣裳,她已服侍白月伊多年,白月伊私下裏偶爾會使使小性,喚自己姐姐,自己曾多次不依卻毫無成效,久了便不再理會。
白月伊換了一身青色翠蓮初夏衫,看上去愈發淡雅出塵,絕世獨立,她方坐在梳妝台前,想要挽一個簡單發髻,這時,門外有嘈雜卻可以壓低的吵鬧聲隱隱傳了進來。
“我要見白小姐!”一人急切地低吼。
“月兒豈是你想見便得見的?”白淩越低聲嗬斥道,“太子將她打傷便跑的不知去向,她此時還在昏睡,身體虛弱,你們還想怎樣?!”
“那你便隨我回宮!掌管水辰!”來人轉而威脅說。
“休想!”白淩越拒絕,“月兒此次身受重傷,皆是你皇宮之人所害,此時妄想我做水辰的皇帝,斷無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