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死了,我想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錦年離開了我,下一個會不會是錦鳳?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呆在我的身邊。不然,她們會沒命的!我不可以讓她們因為我而喪命!不可以讓她們被奸人所害,我要讓她們活著!
這樣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漂移不定。
我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錦年,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綺。
我把錦年從地上扶起來,隻聽見她嘴裏不停地說著一個字,那聲音帶著絲淒涼,帶著絲涼意。
我無言,將眼中苦澀的淚咽進肚裏。將錦年扶起來。將她帶到了魅華宮。
“錦年,我是娘娘,我們回宮吧!”我輕輕的喊她的名字,努力的讓自己的眼淚不落下來,努力抑住自己的哭聲。
她還是不說話。
天仍亮著,隻是在我眼裏看來早就太陽下山了。隻是在我的心裏早已灰卻,沒有它原有的光彩。
*
已近黃昏。
我讓錦鳳帶著錦年去洗澡。
錦年躺在我的床榻上,她睡得很安穩。像一個剛入凡塵的孩子一樣,看起來很安寧。她的臉上沒有了血跡,頭發不再淩亂。讓人看起來多了一份舒心。隻是她的眉緊鎖著,閉著。手握著我的手緊緊地。幾次我想抽走,但扯不開。我想,她是在害怕,害怕我一走,自己就不安全了。
錦鳳端了一碗清粥給我,我指了指正在熟睡的錦年,示意讓她放到一旁。這時,很安靜。
因為錦年醒了,她醒了。隻是她的眼看不見了,嘴說不了話了。我跟錦鳳說。錦鳳的淚和我的淚參合在一起。滴在手心。
錦年的手抓著飄在空中那虛無的物體。她抓著,不懈。畢竟,她還有生的想法,她沒有灰心。
我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臉上,擦去她臉上的淚痕。一滴兩滴,慢慢的,她的手停了下來。她開始試圖尋找我的手,不停的在她的周邊尋找著,她的表情很緊張,除了緊張,我還看出了一絲難過。她的淚越流越多,我都擦不掉了,終於,她找到了我的手,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她很開心的在我手上一筆一劃得在手上寫著,畫著。即使她現在身處險境,但她仍微笑著。那劃起的弧度像是一彎輪月,皎潔清澈。
可是,她總是反反複複的畫著同一個字。不厭的畫著劃著,像是在對我表達著什麼訊息。“錦年,你是不是在對我表達什麼訊息?”我急切的看著她的手和她的動作。
她不點頭,仍是低頭畫著畫著。仍是不厭煩的畫著畫著。
看了她的動作良久,我貌似看出了一個字。是‘婉’字。“錦年,是婉離妃嗎?”婉離妃原是她的主子。或許是婉離妃對錦年來我這裏感覺不好,故要把她殺害;她沒有回答,然而,她手上的動作停了。“是婉離妃要強迫你做什麼事嗎?”
這件事,一定和婉離妃有關。回頭一想,在後花園,微生淩夏在遣散妃嬪離去之時,她似乎沒有在場。微生淩夏去花園的時候,她也不在場。莫非,就是婉離妃,是婉離妃趁我與微生淩夏賞花聊天之際,引錦年出來?將她殺害?再將她的衣服給撕破?頭發弄亂?再喂她吃毒藥,將她毒啞毒瞎?叫錦年一輩子也說不了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