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打定了主意,但沒人肯也沒人敢當出頭鳥。畢竟,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是要承受極樂穀的怒火的。
陳陌坐在一旁,見眾人畏畏縮縮,心中大急。這些都是門派中的骨幹,怎的如此沒有骨氣?如此下去,隻怕鎮風珠真要歸極樂穀所有了。
念及此處,陳陌猛然起身,拱手施禮後朗聲道:“大師此言差矣,鎮風珠乃天地所生異寶。此等異寶,自然有緣者得之,怎能私自決定歸屬,豈不有違天道?”
此語一出,眾門派的人頓時沸騰起來。他們本就不滿,如今已經有了出頭之鳥,自然不肯放過爭奪鎮風珠的機會。眾人七嘴八舌,先前圓音造成的威勢已蕩然無存。
“你叫陳陌是吧?當初真應將你當場擊殺!”圓音眼見想輕易奪取鎮風珠已是奢望,他苦心營造的威勢竟然被這個粗布少年三言兩語給破壞掉了,大步走到陳陌身前怒喝道,似乎眨眼間就要取陳陌性命。
“陳陌?他就是那個被梵海奪了未婚妻子,想要挑戰梵海的凡人?”
“肯定是他,否則國師怎麼會認識他?”
“作死,也不是這麼個作法吧。”
“就是……”
一時間,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都很驚訝眼前這個衣著破爛的普通少年,怎敢挑戰極樂穀第一天才,梵海。
當然,也有不少懷春的女子,為他的癡情折服,眼中含春。
“真的好癡情!”
“是啊,為了一個女子,竟然敢挑戰極樂穀的不世天才,梵海。”
“要不放棄那個叫王姝的得了,跟我了唄…”
“得了吧,你也不看看你的模樣,是跟了我還差不多…”
陳陌並未將其他人的嘲笑和議論放在心上,冷聲笑道,“我就叫陳陌,當初?你現在將我擊殺也不算晚。隻是,不知你極樂穀如此橫行霸道,在場諸位修仙者是否答應。”
若是其他時候,他還要避開鋒芒。如今這微妙時刻,他不信圓音敢先出手。
果然,圓音咬牙切齒一番,還是轉身離開了陳陌身前,他擔心在立片刻,會忍不住出手擊殺這小子,到時怕是會激起在場其他勢力的反感,於奪取鎮風珠不利。圓音每走一步,腳下的硬石便自腳下開始碎裂,逐漸蔓延到十數米處,尤以陳陌腳下為最。
眾人皆往後退,被他如此實力給嚇了一跳。舉手投足能將氣力順著石縫蔓延十數米,非納氣八層不能辦到。每一級別,第八層乃是分水嶺,第七層與其雖隻差一層,但實則天地之別。到第八層,已然有了進軍更高級別的先決條件。
“哎!”陳陌忙向後跳開,心裏暗暗咒罵這老和尚使陰招向他出氣。
“諸位,既然如此,那這異寶便有緣者得之。片刻後,開始搶奪鎮風珠,我極樂穀絕不相讓,諸位得罪了。”圓音強忍著怒氣說道。隻要眾人不齊心對付極樂穀,以目前形勢,極樂穀取得鎮風珠乃是板上釘釘之事,隻是付出要稍微大些。在場的這些弟子受傷甚至死亡難以避免。而這一切,都是拜陳陌所賜。
想到此處,圓音冷冷的盯了陳陌一眼,卻見對方連看都沒看他,不由更氣,暗道待會定要將此子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陳陌看似隨意,其實餘光早已撇到了圓音冰冷的眼神,暗道待會定要小心一些,別異寶沒搶到不說,再把命丟在這裏。
“諸位,異寶雖重要,門中弟子的生命更為重要。我們這方圓數百裏的宗門,可有兩百年未曾彼此征戰了。依我看,待會派人將洞內野獸引出,大家群起而攻之,野獸死在誰手裏,鎮風珠就歸誰所有。這樣也免得傷了和氣,大家以為如何?”一個半老徐娘自一群女人中走出,舉手投足間透露著富貴之氣,偏偏唇間眉梢又蕩漾著春意,如此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同時出現在她身上,當可讓天下男人浮想聯翩。
她身後那群女人雖穿著素色,但無一不是容貌秀麗之人,先前陳陌所見林秋娘便在其中,由此可知,這群女子乃是相州萬仙莊中人。
“美嬌娘所言極是,我魁星樓朱邪克華答應了。”另一中年大漢喝道,身後十數人裏,朱邪狂生赫然在列。
陳陌聞言,再看那半老徐娘,年約四十出頭,肌膚卻毫無褶皺,尤其五官精致不輸林秋娘,風韻更是勝其三分,美嬌娘的稱呼當之無愧。她倒是機靈,即為山洞,洞口便是定數,一次能通過的人數也是定數,若分批進入,說不定是分批送食物給野獸,若想一擁而上,空間又不夠。最好的法子,便是將野獸自洞內引出,大家才能以最小的代價殺死野獸。
“不錯,我長春觀李天峰應下了。”自一群道人中走出一人,他身後十數人中便有杜知祖。
“貧僧讚同。”圓音思量片刻,便應了下來。穀主為保萬無一失,特別從穀內選派了好手,且人數足有二十人之多,遠遠勝過其他門派。若以美嬌娘之法,他依舊有很大的勝率,故而高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