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一驚,“這是為何?”
唐老太太難過地搖了搖頭,“這都是因為你家老爺當初欠下的徐景瑤的債。現在這債,恐怕會越欠越多了……”
齊王府。
一眾人都端著被滿上的酒杯互相敬酒,唐疏影被沈俊安似乎報複性的強拉著飲酒,她也不推辭。前世的時候,她的酒量好得不得了,基本上是半斤白酒下肚都不會臉紅心跳,她怕他個球。
她舉杯欲飲,鼻端卻聞到一股怪味,分明,這酒有問題。
她飛快地看了那倒酒的小廝一眼,這可是王府裏的人,酒加料,是針對她一人,還是這許多人都一樣?
她狡黠一笑,把酒杯又放下,指著顧亭萱道:“大家讓我喝酒可以,不過等會你們這些千金小姐可得把你們的拿手菜獻出來,不然,就別怪我發酒瘋了。”
她邊說邊趁袖子揮動之際,左手飛快將放在桌上的沈俊安的酒和她的對調,緊跟著就相當有範兒地把酒端起一飲而盡——居然隻有她的酒有問題。
顧亭萱衝著她直拍手,“影姐姐,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好酒量,真乃女中豪傑,我喜歡。不過做菜我可不行,但是坐在你旁邊的沈公子的叫花雞燒得特別好,等會兒影姐姐可以嚐嚐他的手藝。”
看唐疏影看他,沈俊安一口將杯中酒喝了個底朝天,然後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別人可以,你的影姐姐就算了吧。我做的東西可不會給她這種奸詐小人吃。”
唐疏影眼睛眯了眯,“我奸詐小人?”
沈俊安哼了一聲,揚著下巴幾乎在用鼻孔出氣,“難道你不是?”
說完,不待唐疏影有反應,便一揮手,帶著他那個叫小紅的小廝和一眾公子哥揚長而去。
看他那囂張的樣子,唐疏影實在想知道他喝了那杯酒後會有什麼反應。但是當著諸多對他愛慕不已小姐的麵,她也不能做得太過成為眾矢之的。當下便隨著總是會熱鬧氣氛的顧亭萱建議和一眾小姐一起去到臨時搭建的露天廚房做自己的拿手好菜。
其實她並不是想展示什麼,隻不過這種氣氛,讓她想起了前世和朋友們工作之餘出去遊玩野炊的場景。那種自給自足享受大自然的愉悅心情,讓她感覺非常恣意奔放。她知道自己骨子裏就是那種放縱不羈的人,隻不過受後天環境影響,總用一種理智刻意壓製著那種野性。
她因車禍而附身現在的這個唐疏影——一個活在封建社會男尊女卑禮製下的女子,那種卑微和那種束縛幾乎讓她不能呼吸。但是當她融入到這個社會之中後才發現,若想要自在的活,並不是有錢就行,在這個戶籍製度嚴格的大燕朝,她必須要有能自由通行的身份和路引。沒有這兩樣,就算她再能活,也絕難走得出京城去。
當花開明媚的園子裏,一群年輕有活力的人在一起手忙腳亂的切菜燒火,那種不知所措的慌亂就好像回到了前世,她不禁心情大好。於是手腳麻利地開始做起她最喜愛吃也最拿手的菜——麻辣牛肉幹。
在牛肉幹快要出鍋之際,剛從旁邊灶台上舀了一碗雞湯的唐晚晴就吸著鼻子撲了過來,“二姐,你這是做的什麼,好……”
她香字還未出口,腳下就被一個小板凳一絆,整個人和那碗湯齊齊朝唐疏影飛來。正準備盛菜的唐疏影手裏拿著一個鍋鏟避之不及,不僅腿撞了個正著,連湯也潑了滿身。
唐晚晴嚇得嚎啕大哭,趕緊被人扶了起來,蟲草焦急地看著被澆了一身湯抱著腿蹲下去的唐疏影,“小姐,要不要緊?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王府幾個打雜的婆子都圍了過來,唐疏影艱難地站起身,“我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蟲草看她臉上像打了胭脂般嫣紅,呼吸也有些重,忙扶住她道:“究竟是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