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疏影,你別得寸進尺!”
盡管沈俊安氣怒交加,卻還是跳著腳趕著時間去找人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那個叫小紅的小廝就跑過來說,他家公子已經查到蟲草的下落了,如果唐疏影想見她,自己去萬金樓找。
這萬金樓在京城是一個相當有名的所在。可以稱它是比較高端的酒樓,也可以稱它是富人銷金窟。因為這酒樓裏除酒菜昂貴外,酒樓裏每月十五都會辦一場拍賣會。那些拍賣品,不僅僅止於古玩字畫珍寶什麼的,還可以是某位皇帝的汗巾,可以賣人,可以賣病。據傳,最近幾年,拍賣會上最引人注目的,往往是從北魏那邊流傳過來的新奇品。那些物品不僅奇貴,而且也最實用,能買回家的人,都是富得流油的權貴富商。
而這個萬金樓的掌櫃,就是在江湖上頗具狠名的鄭從和,人稱鄭佛爺,一臉笑眯眯,出手卻狠辣,縱橫京城十多年,暗地裏用不光彩的手段摧毀了不少與他所轄生意有競爭的對手。至於萬金樓的老板,一直都很神秘,不過隨著北魏那邊的新奇品能在此樓高價出賣,有人猜測有可能是寧王。畢竟,寧王才是真正掌握著北路經濟命脈的人,沒有他的點頭,誰敢把未大麵積出售的貨品提前賣出來?
當然,這隻是猜測,沒有被人證實過。
等唐疏影了解清楚萬金樓的來籠去脈,人已經到了萬金樓。
“唐二小姐,小的已經帶您過來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叫小紅的小廝被唐疏影強押著過來,哭喪著一張臉,隻差跪直告饒,他家爺還等著他去複命,遲了還不得挨揍?
看著氣派的萬金樓前一溜的華貴馬車,唐疏影盡管心裏擔憂,麵上卻在微笑,“既然這萬金樓的東家有可能是你家王爺,沒道理沈俊安不會來。去,給我帶路,今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紅知這姑奶奶的厲害,特別是他家公子爺都栽在她手裏……他想抗拒又不敢,隻得耷拉著腦袋不甘不願地往裏走。此時樓內已是一片錦繡華服,熱鬧中又透著一股寧靜,並不見有人大聲喧嘩。迎門的夥計一把拉住了他,“你家公子已經來了,他要我現在就帶你們上二樓。”
小紅茫然,唐疏影推著他跟那夥計走。
二樓左翼一排長廊已擺了五六張桌子,夥計把他們往裏帶,果然見到沈俊安正愜意地坐在一張桌子前,閉著眼睛吃著兩個花娘遞到他嘴裏的葡萄。
“沈俊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一出聲,驚得沈俊安那到嘴的葡萄沒叼穩,就給掉下來咕碌咕碌滾出老遠。
“還能是怎麼回事?”沈俊安定定神,趕走那兩個花娘,窩在椅子裏哼聲道:“自然是你得罪了人,有人想以你的丫頭對你小施薄懲。”
昨晚他讓人去查,守在齊王府外的暗衛隻說齊王世子身邊的東列曾追過一個黑衣蒙麵人,那蒙麵人輕功極高,肩上還背了個女子。後來半夜他又猛敲墨玄居的門相詢,才知蟲草被人送到了萬金樓。
“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得罪誰?”唐疏影自己拉了椅子坐下來。
“你真不知道?”沈俊安把臉湊過來,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道萬金樓的掌櫃與你有什麼關係?”
唐疏影想了想,仍是搖頭。
“嘖嘖,你腦袋真是不開竅啊。那鄭從和是唐晚嫣的外祖,江湖上的風雲人物。你們唐家雖然因為官家聲譽未對外說明與他的關係,但是你作為唐賦的女兒,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層關係呢?”
唐疏影心裏一緊,如果是這樣,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自己之前要嫁妝和銀子的行為有損鄭家利益,於是鄭老爺子便想以蟲草來脅迫自己就犯。
她冷笑一聲,“他們把蟲草送來這裏想幹什麼?”
沈俊安懶懶地把腿放到椅子上,慢慢飲茶,“高價標之,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