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丹此次入京,不僅帶來了古尼國生產的極為名貴還未問世的物品,更是想借機為他的兒子小羅丹尋求名醫。
小羅丹的病很古怪,就是不時心悸,然後就是頻頻小便失禁。上個月羅丹先生就以拍賣之名為他兒子求醫,出價兩萬兩,結果他兒子的病並未醫好,這個月隻好再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尋求,又重新加了診金的價碼……
司儀連問了三遍,都無人上前應答,他隻好推出第三件拍賣品。
就在這時,連倒了三次酒,酒杯都無故破掉正在懊惱的唐疏影忽然看到樓下角落裏一個歪歪扭扭被兩個婆子扶著經過的少女,她霍然站直來,大聲道:“蟲草!”
所有人一驚,齊齊朝她看來。
被人扶著走的蟲草似乎也聽到了她的叫聲,緩緩抬頭,一張被打得青腫的臉頓時呈現眼前。
唐疏影氣恨交加,不顧沈俊安的攔阻,飛快地奔下樓,摸著昨日都還幹淨秀氣如今卻滿是傷痕的臉頰,她心都在顫抖,“蟲草,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蟲草扯了扯破掉的嘴角,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這位姑娘,現在是我們萬金樓拍賣時間,請不要在這裏擾亂軼序。”司儀大聲喝過來。
唐疏影猛然轉身,冷厲道:“你們萬金樓難道是個殺人越貨的地方?這個可是我的丫頭,誰準你們把她抓來這裏的?”
司儀不屑冷笑,“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我們這萬金樓可是京城有名的酒樓,會抓你一個丫頭?明明是這個臭丫頭找我們酒樓借了五萬兩銀子不還,她今日要借這個平台自己把自己賣出一個好價錢來還債。”
唐疏影自知這是鄭家人設的圈套,正要說話,樓上已響起一個清淩淩的女聲,“這是哪裏來的野丫頭,居然敢打斷拍賣會阻了本宮的興致,來人呀,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唐疏影抬頭一看,竟是那個和蕭芳坐在一起的長平長公主發了話,而那蕭芳,嘴角泛起毒蛇般的冷笑。
眼看有人朝她撲來,唐疏影竟是氣極而笑,可是這裏畢竟是一個以權勢說話的地方。她強忍一口氣道:“誰說我打斷了拍賣會,這裏不是還有一個病患要醫麼?剛才說他的病要賣多少錢?”
那司儀一呆,半晌才上下打量著她道:“四萬兩。”
唐疏影又反手一指蟲草,“她的價格?”
“五萬兩。”
“拍賣不是講個競相加價麼?我醫好那小孩的病,六萬兩,然後這丫頭我領走,你們找我一萬兩,你看成不成交?”
她的話一出,滿座皆驚。
“這唐二小姐是想錢想瘋了麼?羅丹先生找了多少名醫未醫治好的病,她居然敢接?以為她自己是神醫?”
“這唐二小姐難道又想爭當京城人的談資?”
“為了個丫頭還真拚啊,也蠻重情義的……”
“難道她不知道胡亂接下萬金樓的拍賣品不能兌現是要送命的?她老子一個戶部尚書如何和寧王抗衡?膽兒真肥。”
四處議論紛紛,顧廷軒兩兄妹就要跑下樓攔住唐疏影的愚蠢行為,卻叫沈俊安拉住了,他嘴角帶著莫測高深的笑,“我都說了她是妖精,會使妖法的,你們別把她瞧扁了。”
右側的黑衣貴公子目光深邃,靜靜看著樓下。
“琴妹妹,你那二姐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居然為了個丫頭,連命都不要了?”徐金蓮看著熱鬧道。
本來正在賭氣的楊紹吉和唐晚琴見到這一幕,兩人氣也不賭了。唐晚琴臉上露出了然之色,“她是鑽進錢眼子裏去了,真有情義想贖回丫頭,何不用別的財物相抵?”
楊紹吉十指握拳,隻等著唐疏影最後被萬金樓的人取了性命。
“好。如果你不能醫治那小孩,本宮希望你能立馬從三樓跳下去。”長平長公主居高臨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