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秉初伸手摘了一顆紫透了的葡萄,見好就收,點點頭道,“嗯,很漂亮。”
謝詡追問,“僅僅是漂亮而已?”
顏秉初偏頭狐疑地看著他,“那還有什麼?”
謝詡正垂眼替她剝著葡萄皮,修長的手指尖一顆圓溜溜地紫色珠子煞是好看,他剝了一顆輕輕地送到顏秉初嘴邊,顏秉初歪頭躲開,他便笑了笑,放在她麵前的小碟子裏。
“快說呀!”顏秉初催他。
謝詡笑道,“比如有點眼熟什麼的。”
顏秉初立即拍手道,“是有點眼熟!”又問,“為什麼?我是在哪裏見過?”
謝詡依舊送了一顆葡萄到她嘴邊,笑道,“你吃下去,我就告訴你!”
顏秉初垂眼看了看嘴邊的葡萄,這個實在太曖昧了!她搖了搖頭,謝詡也不勉強她,依舊放在小碟子裏。
果然半晌沒說話。
顏秉初不知怎麼的,越發地想知道那簫是在哪裏見過,她仔細地想了又想,卻仍是毫無頭緒。
她看了看謝詡,依舊慢條斯理地剝著葡萄皮,自己卻不吃,她麵前的小碟子裏已經堆了好多。
“好了,好了,我不要了。”顏秉初用手掩著碟子,擋著他送過來的葡萄。謝詡笑著看她一眼,將手微微一抬。
顏秉初四處看了看,屋子裏的丫鬟早就退了出去。
她想了想,便低頭一口將葡萄含在嘴裏,鼓著腮幫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含含糊糊地道,“快說,快說!”
謝詡用帕子擦了擦手,看著她微微一笑,慢聲道,“你還記不記得福州興福寺的後山?”
福州興福寺?她隻去過一回,興福寺的後山是上香的女眷休憩的院子。後山。那隻簫。落水的少年,手裏的玉簫……顏秉初睜大了眼睛,驚詫地指著謝詡,“你……你……就是那個陰……”
“陰什麼?”謝詡半揚著眉毛,不解地問。
“……英俊之才……”顏秉初幹笑兩聲,心裏猶自震驚地上下打量著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那陰測測的樣子啊。
謝詡麵上顯然不信,他笑道,“那回你可是推了我一把,我至今還記著呢。”
小心眼的男人,顏秉初心虛地挪開臉。
“那回又不關我的事……”顏秉初小聲道,“是你自己掉進去的。”姿勢還那麼醜……
謝詡很是善解人意,“既然現在你已經是國公府的人了,”說道此處,不提顏秉初,饒是他自己臉也微微熱了一下,“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同你計較了。”
還不等顏秉初反應過來是誰跟誰計較的問題,謝詡又道,“那簫你收好了,還有塊玉佩呢?有沒有帶著來?”
顏秉初想了一想,問道,“那塊雙燕銜草的白玉佩?”
謝詡微微點頭。
東西都不是顏秉初自己收的,這些人送的玉佩應該不會帶著來,她想了想,便起身走到廊下喚綴幽,“我有一塊雙燕銜草的玉佩帶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