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小姑娘進得林中,馬未停穩,隻聽得耳旁一絲風響,卻見她身形未動,似有意似無意的頭一偏,右手自空中一劃,嬌聲發笑道,

如此大禮,我可窮的很,沒禮回。

然後,自語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可是,沒禮回,卻是怎麼辦好呢。

罷了,說不得隻好如此還禮了。

話猶落地,右手一揚,數點寒光自手心打出,直射馬前不遠處的一棵枝杈亂伸枯葉較濃密的參天大樹。

隻聽啊的一聲,一個黑衣蒙麵人墜地仰麵而倒。

小姑娘調皮一笑,嘻,可怪不得我哦,隻是你的位置站錯而已。

猛然間,四周的枯葉颯颯急響,馬頭一轉,小姑娘的麵前身後已是閃出十幾人。

手持刀劍,黑衣蒙麵,隻露雙眼。顯見得人是訓練有肅的,均是飄落於地,靜靜無聲,並列團圍後也無一人出聲發話。

那小姑娘還未出聲詢問,卻又聽得頭頂傳來慵慵懶懶,略帶調笑的男音,

唉,可惜了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花園撲蝶繡樓女紅什麼地方不好去玩,偏入得這小鬼閻王似的寒月宮的地盤。

小姑娘抬頭看,頭頂上方樹杈上,一名男子身穿白衣,斜插寶劍,背靠一樹枝而立。

風過,無聲。葉動,枝晃。

而那人卻如同長附在枝上的葉般隨枝而飄晃不停。

喂,挺好玩的,你在上麵幹嘛?蕩秋千麼?可不可以借我蕩會?

話音未落,一個幽幽冷冷的女音驟起,

哪裏來的瘋丫頭,本宮念你尚小,留你活命,閃一邊去,等本宮與他算完賬後再與你計較私闖之罪。

隻聞聲,未見人。人如在千裏外,卻又如在眼前耳邊響。

小姑娘一笑,未作理會,自顧自的發聲道,

原來在打架,你們這麼多人打一個,不羞麼?稍頓,對了,反正都是你們自家人,打就打了,殺就殺了,別人又怎會曉得呢。真是的,我怎麼今天也變笨了呢。

丫頭,再不閃開,連你一塊解決。

那幽冷的女音再次響起,繼聽得一聲類似於鳥叫的聲後,那圍抄的十幾人齊向前了走三步,正確的說法應該是飄了三步,且是整整齊齊僅止於三步。

沉吟一下,小姑娘抬頭一笑,衝那白衣人發聲道,

我爺爺說要有仁之大義,懂俠之大道才可立行於江湖。可是他們那些人好凶,我不喜歡理他們。可不管你又怕爺爺罵,要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那老爺子了。有了,我請你吃顆糖,很甜的哦。這樣,爺爺就不會罵我了。

話音未落,小姑娘自手中扔出一豆粒大小的糖丸,直直上飛至了那白衣人身前。

接好啦,你們可不許搶別人的東西哦。看那白衣人接丹藥入了手中,又以嬉戲的語氣道,好,對了,就這樣。我閃一邊,你們繼續。

說完,真的調轉馬頭,閃至了最邊處。

那白衣人雖是詫異,卻礙於那小姑娘臨調馬頭時的調皮眼色將丹藥伸手接入掌中。

手掌伸開,一股清香撲鼻而入,那白衣人也算得是江湖大行家,稍一沉吟,送入嘴中。

讓他心中更奇的是,那小姑娘居然於暗中做了手腳,在那所謂的糖丸上用了內力,讓它入口即散。那股清清涼涼的馨香順喉而下,直入肺腑,沁人心脾。

白衣人知道是碰到了真正的高手,雖是心中大喜且驚於小姑娘的內力之高,但麵上卻仍是一成未變的慵笑。

其實看他在樹上如此從容,那隻是拚著內力深厚罷了。要知道他已和寒月宮纏了兩天兩夜未歇了,剛才在林外交鋒時又被那些黑衣人占著風勢之便放了無色無味的巨毒,一時輕敵的後果就是吸入了少許。因著內力深厚才強撐至現在,說實話再耗下去或強拚自己一命歸西的可能都會有了。如今這藥雖不知是何,但總歸應是可解一時之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