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鷹聽他說話客氣,並不是存心找茬的樣子,於是便把口氣也緩和了說:“都不是,我有自己的算命方法。這位病人三天內會突發危重疾病,如果不在醫院,根本來不及搶救,必死無疑,你卻指點他往東南方去找醫院,我擔心他會死在路上。”
高德端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舊淡淡的說道:“昨天晚上他回來說,火車站廣場開疾病谘詢公司的一個姓蕭的算命先生指點他,要治療什麼顱腦並發症,剛好我在醫生辦公室,正在向醫生詢問趙局長的病情,聽到他這話,便給他算了一卦,他說我算得很準,相信了我的指點,然後一大早就往東南方去了。”
“你這樣會害他一條性命的!”
高德端還是沒有生氣,背著手,很坦然地瞧著蕭鷹說:“老朽不知道小友是用什麼辦法算出這位侯運成病友隻有三天的命?我用的是盲派命理,算出他會活九十二歲,所以,他的鼻咽癌完全可以治愈。但是,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我出道三十年,算了無數的命,還從來沒有落空過,連趙局長這樣的貴人也經常的找我算命。”
“算命本身沒有什麼,有人願意相信,算命拿錢天經地義,隻不過,你不該給病人胡亂指點,這樣會害他們的。”
高德端臉色終於陰冷下來:“說到算命拿錢,我到有意思要請教閣下。——我聽趙局長說,你給他小孩也算了命,說他三天之內會有一場大劫,隻有按照你的方法才能避開劫難,為此,你從趙夫人手裏得到了不少錢。我給趙局長的公子也算個命,他的流年運程一帆風順,很旺,十年之內不會有什麼大災大難。十年之後鴻運當頭會發大財,隨後進入官場,官運亨通,享年百歲開外。”
蕭鷹皺了皺眉說:“你這樣真的會害了病人的。”
“是嗎?那咱們走著瞧吧。”
這時見趙夫人從病房出來,看見蕭鷹,不由一愣。
高德端馬上眉毛一挑,對蕭連山說:“如果三天之內趙局長的公子無病無災,我希望你能給趙局長和他夫人道歉。因為,你讓他們白白操心了。就像你說的,算命拿錢天經地義,但是不該危言聳聽靠嚇唬顧客從中漁利,這是不道德的。”
趙夫人低聲對高德端說:“算了,他也是混口飯吃,不要為難他了。”
高德端點點頭說:“夫人宅心仁厚,令人敬佩。”然後轉頭望著蕭鷹,仔細端詳了一下,說:“閣下印堂發黑,近期必有劫難!你既然懂得命理,怎麼不給自己算算呢?”
就在剛才,蕭鷹說話的時候,已經在頭腦中搜索了高德端的病曆檔案。
當結果出來之後,蕭鷹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瞧著高德端說的:“高大師說的很好,你既然懂命理,怎麼不給你自己算算呢?——大師近期,也有一場血光之災,肯定躲不過去,必然血濺當場,死於非命。難道大師算不出來?”
因為高德端所有的病曆記載就截止到幾天後的某一天。而且最後一張病曆記載裏有一張死亡通知書,死因是多處銳器傷導致心、肝、肺等全身多髒器破裂,大失血休克死亡。
高德端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眼睛露出凶光,咬牙切齒道:“年輕人,不懂行規要吃大虧的!”
蕭鷹聳聳肩:“好意提醒,不聽就算。”
剛說到這,重病房裏竄出個小孩,八九歲的樣子,手裏拿著一個紅包,裏麵鼓鼓囊囊的裝了不少錢,衝到蕭鷹麵前,指著他說:“你就是高爺爺說的那個算命騙錢的大壞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