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1 / 2)

“探清楚了,”加碧一邊扯著自己頭上金色的麵紗,一邊急匆匆地走進了燈光昏暗的山頂上的小屋子,她在路上已經完全脫掉了外麵金色的袍子,露出一身黑色衣褲,好像夜行俠一般。小屋子裏貼著七八根橘黃色亮光的燈管,昏黃的燈光打在查爾斯正專注地磨著的刺刀上,閃過一絲駭人的亮白色。

查爾斯小心地把刺刀收進羊絨套子裏,用目光示意加碧接著說下去。

加碧站在他身邊,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確實已經輪換交接了,新來的今天到崗。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發現新來的人裏,有認識我們的人。”

“哦?”查爾斯看似漫不經心地反問了一聲,其實他心裏也“咯噔”了一下,要知道他們來這裏,身份是完全保密的,知道他們底細的人基本都給幹掉了,怎麼還會有漏網之魚?

加碧接著說道:“我今天去了離這好幾公裏的那個鎮子上,恰好遇到了兩個維和的人,有一個一直跟著我並且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今天早上跟老家夥送椰棗的時候就見過他,當時就感覺他十分熟悉,但是一時沒想起來,現在也還是沒有印象。”

查爾斯凝神想了想,問道:“美國人?”

“中國人。”

查爾斯聽加碧這麼所,似乎是放心了,他笑著把加碧攬到身邊說:“加碧,你一定是這幾天都沒睡好,神經過度緊張了。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任何中國人,怎麼可能會有中國人叫出你的名字?一定是你幻聽了。”

加碧無力反駁,她也一度認為自己幻聽了,那個熟悉的臉或許隻是因為一天之內連續見了兩次所以感到熟悉。可是她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但她又很了解查爾斯,查爾斯決定的事情一般是不會更改的,他說加碧幻聽了那加碧就一定是幻聽了。她決定先不和查爾斯爭辯,而是坐下來,靠在他肩膀上,用甜甜軟軟的聲音說道:“既然是新來的,那我們明天晚上去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好不好?”

查爾斯似乎很喜歡加碧甜美的聲音,他一邊把加碧攬緊了一些,一邊笑道:“當然好了,我的小甜心,我們一向不是這麼做的嗎?”

加碧像一隻小貓一樣溫順地被他擁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第二天晚上月黑風高好下手,兩人提前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伏在了離中國維和部隊營地一公裏開外的居高臨下的叢林裏。查爾斯抱著一挺m200戰術幹擾狙擊步槍,不時地看看下麵的營地,可惜的是沒有任何人出來過。白白等了三個小時,查爾斯不耐煩了,他鬆開步槍,用手抓了抓頭發,嘴裏含糊不清地罵了一句什麼。加碧知道他是對自己提議來這裏不滿,便沒說什麼,仍然專心致誌地拿著望遠鏡盯著下麵。

“哎,出來了。”加碧看到五個人影出現在營地裏,立馬就推了一把查爾斯,查爾斯也不含糊,舉槍瞄準就打。查爾斯瞄準的當兒,加碧突然間好像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她衝著查爾斯低聲喊了一句:“等一下!”可惜有些晚了,查爾斯的手已經扣上扳機,加碧心一急,也沒多想就推了槍一把,這一推子彈可就打歪了,沒有像查爾斯想得那樣一槍爆頭,而是打在了一個士兵的胳膊上。

查爾斯足足愣了三秒,眼裏的怒火一下被點燃,他低聲衝著加碧吼道:“你腦子壞掉了嗎?都什麼時候了你推我的槍?你是怕我死不了嗎?”

加碧沒時間跟他廢話,她已經看見那五個人已經朝這邊追來了,她一把拉起查爾斯就朝反方向跑去。查爾斯也無暇再多說,沒命地跟著加碧跑起來。

剛下過雨不久的林地裏土是黏的不利於奔跑,而兩個人一跑,枝葉就跟著沙沙響,眼看那些人越追越近,這麼跑下去無異於是慢性自殺。關鍵時刻,加碧甩開查爾斯的手道:“你先走吧,朝著山上跑就是,再跑一些路就有我們的人接應了。我從另一個方向走,這樣就可以拖延時間了,總比我們兩個人都給他們抓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