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江老板便放下心來,開門快步走了出來,向街上看了看,在午後火熱的陽光下,四下裏不見一個人。江老板把頭靠近趙辰星,壓低聲音道:“老兄,你這些皮子來路不正!”
趙辰星略感意外道:“怎麼來路不正了?”江老板語氣嚴厲地道:“我知道,你這些皮子是偷來的!哼,休想瞞得過我!我隻要去給官府說上一聲,立馬便把你五花大綁的抓了去,吃官司不說,單就進去的那一頓暴打,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像你這樣的身體,這一頓打就打死了。”頓了頓又道:“我看你這人並不像壞人,可能隻是一時糊塗,不忍心讓你丟了性命,所以我也不準備去告密。也幸虧是遇上我,我這人心善,要是別人,早一句話把你告到官府了。你現在趕緊把這些皮子放我這兒快走,不然被人發現就來不及了!”
趙辰星聽了簡直哭笑不得,心道這家夥真是會聯想,居然把我想成了偷皮子的賊。算了,不和他糾纏了,另找一家吧。正要走,忽地想到一件事:七年前正是從他口中得知孫健等人陷害自己,看來這人喜歡打聽消息,自己何不趁此機會向他問問劍扇門近年來的情況?
江老板看趙辰星不說話,以為果真是被自己猜著了,這些皮子是偷來的,不由大為得意。嘿嘿冷笑了兩聲又道:“說實在的,我覺得你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我是一門心思的想和你交朋友。你這些皮子先放我這兒,我替你保管。過得一年半載後如果沒有什麼風聲,你再來取去便是。到時你如果覺得我夠朋友的話,就請我喝杯酒,咱們磕頭做兄弟。”一麵說,一麵心下盤算著如果對方把皮子留給自己,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橫財。日後萬一他真來要,這沒憑沒據的,他能奈何?加之這本就是贓物,他也斷不敢聲張。
趙辰星聽對方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心下暗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表麵上卻裝出一副緊張模樣,道:“大哥,咱們借一步說話。”
江老板喜出望外,看了看四周,扯了趙辰星手臂道:“咱們到內堂去。”轉頭向夥計道:“你給我守好門麵,不要亂走了。”
趙辰星將獸皮往身上一背,跟著江老板往裏走。轉了幾個彎,來到裏麵的一間小屋,屋裏有一張床,幾把椅子。江老板一進屋即關上房門,道:“你就把這些皮子放這兒,趕快走吧,我一定替你保管好。一年半載後如果沒什麼事,你再來取。事不宜遲,我也不留你了。”
趙辰星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道:“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些皮子不是偷來的,而是我打獵得來的。我和你到這裏來,不是要把皮子給你,而是向你問點事情。”
“什麼?你——”江老板大出意外,一時間竟怔住。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你說,這些皮子是你打獵得來的?”
趙辰星點頭道:“不錯!”
江老板再次打量了趙辰星一遍,突然哈哈一笑道:“老兄,你就別開玩笑了。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才好心替你保管。但是——”他突然話鋒一轉,露出一臉凶相,“你若是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便把你送官府去!”
趙辰星見這家夥說翻臉便翻臉,一副典型的惡棍模樣,人品又十分的低下,心中甚感厭惡,沒好氣的道:“這些皮子是我辛辛苦苦打獵得來的,莫非你硬要誣諂我是偷來的不成?”
江老板冷笑道:“說謊都不會說。你要說是替別人賣的,沒準還有人信三分。卻說是打獵獵來的,瞧你這窮酸樣,麵黃肌瘦的,怎麼可能打得到老虎豹子,定是偷來的無疑!”說著伸出雙手一把抱住趙辰星身後的獸皮,用力一扯,口中喝道:“東西留下,你給老子滾吧!”
趙辰星手臂一揮,江老板“蹬蹬蹬”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但這家夥倒也靈活,一骨碌爬起來,嗖一聲竟然從小腿肚上抽出一把匕首,向趙辰星撲過來,口中兀自罵道:“怎麼著,要和老子玩硬的?老子今天廢了你!”
趙辰星待他近前,右手一伸扣住他手腕,稍一用力便把匕首奪了過來,同時左手往他胸前輕輕一點,江老板“撲通”一聲跌坐在地。這一次趙辰星稍微加了點力道,直跌得江老板眼冒金星,感覺屁股仿佛被摔成了八瓣,疼得呲牙咧嘴,眼淚花花淌。他萬沒想到對方竟是這麼一個硬點子,這下大驚失色,緩得一口氣,張口便要喊人。
趙辰星見他張口要叫,手指一抬,一股勁風射中他啞穴。江老板剛叫得半個“來”字,便再發不出聲,情知遇上了高手,自己方才如此衝撞於他,他還不要了自己的命。這樣一想,不由嚇得屁滾尿流,魂飛天外,勉強掙紮著起身想求饒,但啞穴被製,這“饒命”二字便說不出來,隻拚命向趙辰星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