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衫少女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著趙辰星看了有那麼一會,才張口道:“想不到閣下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倒是大大走眼了!”
趙辰星淡淡道:“姑娘過獎。”
紅衫少女傲然道:“閣下武功雖強,但——”沉吟了一下沒再說下去。
趙辰星笑笑道:“姑娘是想說我武功雖強,但也不見得便能安然接下你的三刀齊發是吧?”
紅衫少女的確是這意思,隻是話到嘴邊後又覺得有些過滿,遂停了不說。
趙辰星見對方不答話,微微一笑道:“姑娘如不試試,心下定有所不甘,而在下也想領教姑娘高招。”
紅衫少女冷冷道:“你說對了,我要不試試,豈會心甘!”凝神聚氣,三柄飛刀扣在了手中。
“趙大哥,小心!”
“大哥——”
趙辰星轉頭看去,看到張月婷和殷小涵關切的目光。他向她們點頭微笑了一下。
邱晨聽到張月婷的聲音,轉頭看去,見她定定地望著趙辰星,目光中充滿著關切與擔憂,不由妒意大發。雖然他對趙辰星適才出手救父親心存感激,但他向來心胸狹隘,此時妒意一湧,完全衝去了感激之心,暗中為紅衫少女鼓勁,希望她一擊得手,殺了趙辰星。
紅衫少女扣刀的雙手已在緩緩後移,但忽然又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趙辰星並沒有拔劍。
“你為什麼不拔劍?”
趙辰星淡然一笑:“在下不慣用劍。”
“果然是藝高人膽大。”紅衫少女冷哼道,“我自出道以來,還未遇上能空手接下我三刀齊發之人,今日閣下可要令我大開眼界了!”
“不敢,還請姑娘手下留情。”趙辰星道。
紅衫少女不再說話,雙臂再次緩緩後移。
三道寒光射出。
趙辰星身形突然晃動。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像一般武林高手那樣閃轉騰挪去避開暗器的襲擊,而是反迎向三道寒光。
在趙辰星快如閃電的晃動中,三道寒光一閃即沒。
眾人瞪大了眼睛。他們不明白那三道威力無窮的寒光怎麼會突然消失。
趙辰星站定。
紅衫少女也瞪大了眼睛:自己發出的飛刀到哪去了?
趙辰星微笑著將雙手緩緩舉起,雙掌攤開:兩柄小刀平平地躺在他的手中。
第三柄小刀呢?
趙辰星輕輕張開嘴,將一件東西吐在右手掌心裏。
——第三柄小刀。
眾人目瞪口呆,一時間鴉雀無聲。
紅衫少女麵色蒼白,臉上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道:“閣下武功,果然是高明至極。我如今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可否將尊姓大名相告?”
趙辰星淡淡道:“山野村夫,名字不說也罷。姑娘飛刀神技,令在下大開眼界。”
紅衫少女慘然一笑道:“什麼神技,在閣下麵前便如三歲小孩耍的玩藝,不值一哂。”
趙辰星正色道:“姑娘又何必妄自菲溥,飛刀能運用到姑娘如此境界的,在下此生還是第一次見到。若假以時日,天下第一飛刀名號恐非姑娘莫屬。”
紅衫少女長歎一聲道:“多謝閣下鼓勵,隻是閣下這話未免也太言不由衷了。哈哈——”她淒然笑道,“我飛刀練得再好,也永遠趕不上閣下接飛刀的手法,再練又有何用?”
趙辰星道:“姑娘——”卻不知說什麼好。
紅衫少女轉頭向同伴道:“馬平,如梅,我們走。”
趙辰星看著三人遠去,默然無語。
他方才的話的確是由衷之言。接下紅衫少女的三柄飛刀看似輕鬆,其實他已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動用了“齧刀”這一凶險的功夫才接下來的。“齧刀”一技,看似精彩絕倫,實則凶險萬分,一個不慎便可能傷了自己,一般情況下絕不會冒險使用。方才雖然運用成功,但也隻是勉強接下。過後也不禁暗悔自己實在有些托大:如若對方功力再深上幾分,自己便可能接不下來,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