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星叫上殷小涵,三人沿著天柱峰頂四周轉了一圈。天柱峰並不大,方圓不到十裏,峰頂南部有一湖泊,湖水清澈。西部則是一片菜地,雖已是秋末,仍生長著綠油油的各種菜蔬。東麵是大片的樹林。山峰四周全是絕壁,隻有正西方也就是前日上來的地方,有載人木籠可以上下峰。東麵絕壁下橫著一條大江,南、西兩麵是峽穀,穀對麵是刀削般的峭壁。
看到如此險要地形,趙辰星不由暗自心驚,心想要上峰來固然是萬般不易,但要下峰去卻也是異常的困難。
晚飯後,有下人來告訴趙辰星,說晚間左長老有請。
子時,趙辰星見到了左超駿,左超駿第一句話便道:“兄弟,果然不出我所料,堂中諸弟兄都不同意和解。”
趙辰星早想到了這種結果,是以並不十分驚詫,歎了口氣道:“如此,江湖不平靜了。”左超駿道:“兄弟你有什麼打算?”趙辰星心灰意冷的道:“大哥你在此有人照料,我也就放了心。此間之事已了,我準備明日便下山去。”
左超駿一驚:“兄弟明日便要走?”趙辰星道:“小弟還有諸多事在身,不能陪大哥了。”左超駿將趙辰星雙手一握,道:“兄弟莫急,愚兄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趙辰星見他鄭重其事,略感意外,道:“有何事大哥盡管說。”左超駿道:“昨晚我與戰長老商議過了,想請兄弟留下來加入天玄堂,做天玄堂長老。”
趙辰星大感愕然,他萬萬沒想到左超駿會邀自己加入天玄堂,他雖不像中土武林各派人士那樣將天玄堂視為邪魔歪道,但在內心深處一直以自己是劍扇門弟子而自豪,從未想過要加入別派,更別說是被中土武林視為仇敵的天玄堂了。一時間心下大亂,不知如何回答。
左超駿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瞧著趙辰星,屋中靜寂無聲。
過了半晌,趙辰星才道:“多承大哥與戰長老美意,但小弟何德何能,如何做得天玄堂長老——小弟隻想回到劍扇門去,做一名普通弟子——”
左超駿麵上露出極度失望之色,道:“劍扇門當年那麼對待你,你竟然還念著情義?”
趙辰星淡淡一笑道:“這其中有些誤會,但想來不久便可澄清。我自小便入劍扇門,我想那裏才是我最終的歸宿。”
左超駿蕭然一笑道:“難道憑我們弟兄二人的交情,尚不能讓你留下來麼?”趙辰星見他目中盡是落寞之意,不由心下一熱,幾乎便要衝口答應留下來,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他避開左超駿的目光,低下頭道:“請大哥原諒!”左超駿長歎一聲,道:“人各有誌,我也不勉強你。但希望兄弟再認真考慮一下,先不要急著做決定,明日再回答我不遲。”
趙辰星不敢看左超駿目光,心中暗道:左大哥,非是兄弟不講義氣,實在是我不能加入天玄堂。我一旦加入天玄堂,便是宣告與中土武林為敵,與劍扇門為敵,便意味著背叛。大哥,請你諒解!
左超駿道:“兄弟,我想一個人呆一會,你先回去吧。明日再來告訴我你是去是留。”
趙辰星回房後,翻來覆去睡不著,決定明晚便去向左超駿辭行,後天一早便離去。第二天一整天他都悶悶不樂。晚飯時,大公子徐絕陪著,趙辰星心情沉鬱,也沒心思吃飯,隻大碗地喝著酒,很快便有了五六分醉意。胡亂吃了些飯食,便即回房。此時天已全黑,天玄總部各樓房都亮起了燈光。
就在他接近自己住處時,忽然發現一個黑影一閃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趙辰星一驚,酒意全沒了,暗想在這個地方,會有什麼人偷偷進到自己的房裏去,意欲何為?
他悄悄走近房門,見門虛掩著,裏麵亮了燈光。猛地一下拉開門,裏邊的人顯然吃了一驚,忙不迭回頭,起辰星不由一呆:竟然是黎鳳!
黎鳳滿是驚愕之色,待看清是趙辰星後,驚色稍減,道:“趙先生?”
趙辰星心下大奇,道:“黎姑娘,怎麼是你?你這是幹什麼來了?”黎鳳顯得有些不自然,道:“沒幹什麼——”趙辰星看到桌上有一張信箋,還有一個包袱,心下更是奇怪。取過信箋,見上麵是幾行娟秀的字跡:有人欲加害先生,速去。出正東方向,垂繩而下,有小舟藏於江邊灌木林,可離險地。切切。
趙辰星吃了一驚,道:“有人要害我?”同時明白了原來黎鳳是來留書示警的,不由大是感激,道:“多謝姑娘前來留書示警,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