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超駿頓了下,繼續道:“你走之後七年,我雖沒等來莫堂主,但卻等來了戰長老等一幹弟兄。戰長老將我救出後,遍請名醫,終於解了我所中之毒。這許多年來,你音訊全無,也不知是死是活。然而就在兩個月前,忽然聽聞莫堂主重出江湖,在西域通往蜀中的官道上與大漠風沙交上了手,兩招擊敗鬼刀洪大源,還將快劍衛南風踢成重傷。我們初聞此消息,可謂欣喜若狂,但冷靜下來一分析,便知不大可能是莫堂主。
“當年莫堂主曾經親自在西域設了幾個秘密聯絡點,二十多年來這幾個聯絡點一直都有天玄堂的人在守候。如果莫堂主重出江湖,一定會先到那幾個秘密聯絡點去看視,以聯絡堂中弟兄,不可能直接便出西域往蜀中。但若不是莫堂主又會是誰呢?分析下來,我們覺得很有可能便是兄弟你。於是我們派人四處打探,尋找你的下落,然而遺憾的是並沒找到有用線索。
“就在你蹤跡全無之際,忽然從燕長老處傳來消息,說在江南官道上碰到一位絕頂高手,從各方麵看來很像是兄弟你。於是燕長老命人一路暗中跟著你們,一則是掌握你的行蹤,二則也想尋機偷聽你們的談話,證實你的身份。終於探得兄弟你便是我們要找的趙辰星,而且還有一個意外收獲。”
趙辰星不由問道:“什麼意外收獲?”
左超駿道:“兄弟你已經知道,由於手下人的失職,我們襲擊衡山大會的計劃被千麵書生方衝獲知,而方衝又失去了蹤跡。應該說,我們的計劃已外泄,要再襲擊衡山大會已是非常困難,卻不想我們的人在跟蹤兄弟你之時,竟然意外地發現了方衝。”
“我明白了,”趙辰星頹然道:“在雙流鎮鴻運來客棧之中,方衝自報家門時,你們的人就在旁邊,剛好聽到了他的話。”
左超駿點點頭:“不錯。後來兄弟你夜赴清風觀,我們的人便把方衝劫了出去。從他口中得知,我們襲擊衡山大會的計劃他隻向兄弟你和鐵槍門的那個小丫頭說起過。那麼我們隻要控製住鐵槍門的那三人,便——”
“你們把張月婷他們怎麼樣了?”趙辰星一驚。
“兄弟放心,我們知道兄弟你與他們的關係,再加上鐵槍門與天玄堂向來沒什麼深仇大恨,所以我們並沒把他們怎麼樣。我們的人在第二天早晨控製了張禹清等三人,把他們關押了起來。就在我們襲擊衡山大會的計劃成功之後的第二天,便把他們都放了。”
趙辰星聽到這裏,搖頭道:“你不是說襲擊了衡山大會的計劃已經取消了麼,原來你們終究還是襲擊了衡山大會!”
左超駿道:“如此機會我們豈能放過。不過兄弟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此次衡山大會,劍扇門組織得甚是嚴密,並沒給我們留下什麼太好的機會。我們針對會前和會中的襲擊計劃並未湊效,隻是在大會散後各派返回的歸途中設下的一些伏擊取得了預期效果,鏟除了幾個所謂的武林正派首領。”
趙辰星聽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實際上定然是有多場慘烈的血腥屠殺,不知又有多少武林中人慘死在了刀劍之下。不由長長地歎了口氣,道:“鐵槍門張禹清等三人,真的被放回去了麼?”
左超駿道:“那是自然。不過也不能讓他們就那樣走了,總得留下一點記號,也讓他們知道與天玄堂作對會有什麼後果。”
趙辰星大吃一驚:“你們——你們把他們怎樣了?”
左超駿淡淡道:“這事我安排徐絕處置,具體什麼情況,你問他吧。不過我曾吩咐過他不能動那丫頭一根手指頭。”
“趙先生勿需擔心,”徐絕接口道,“我隻留下了張禹清和他徒弟的一條手臂,至於那個丫頭,我們沒動她一根汗毛。”
趙辰星稍稍放下心來,但想到張禹清終於沒能保住手臂,還累得鄭彪也搭上了一條手臂,不由暗悔:當時倒不如不救他們,讓他們回轉蘇州反倒好些。沒想到天玄堂竟然是如此毒辣,尤其這個大公子徐絕更是麵善心狠!看來中土武林各派並沒有冤枉他們,倒是自己沒能認清他們的真正麵目。
他看著左超駿,感到心下一陣陣作痛。
左超駿道:“兄弟還想聽聽後來的事情麼?”
趙辰星愴然一笑道:“左堂主如果還有興趣講,我便不妨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