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北辰景的問話,冷炎並不感到意外。一個早就在上古世紀中失傳的法術,就算是書中有所記載,又怎麼可能會是真的。有其形無其神罷了,不過僅憑書中那幾句隻言片語,而做到這樣的,這九荒大陸中,恐怕也就隻有北辰景一個人了。冷炎看著自己的徒弟,突然有些話想要說,但幾番掙紮過後,卻是欲言又止,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而北辰景從來都隻是安靜的聽著,一言不發,剛開始聽到冷炎的話時,他的眼中多少有些詫異的神色,但那隻是一瞬,就恢複了正常,隨即淡淡的垂下了眼簾,安靜的看著腳下。
看著有些異樣的北辰景,冷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剛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就聽見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死鬼,想不到你躲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可真是叫我好找。”
話音落下的刹那,一個年紀和冷炎相仿的老頭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直接坐到了兩個人的麵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冷炎,然後將目光轉向了坐在他對麵的北辰景,“咦,這小子是?”
四下打量的眼神令北辰景微微有些不悅,但到底是他師父的熟人,他也不好多說些什麼,不過雖然嘴上沒有說,但已然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冷炎隻是用餘光瞥了一眼,沒有出言阻攔他,任由他徑直離去。
直到他的背影漸漸遠了,才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坐在自己麵前的老友。“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就行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麵逍遙,難道還不準我過來打探打探你幹什麼嗎?你還真是年紀越大,越會胡鬧了。”來者看了一眼冷炎,繼而接著說道:“不過你別轉移話題,說,那個小子是你什麼人?”
“我徒弟。”見自己躲不過,冷炎隻好實話實說到。
對於眼前這個人,也的確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們相知相交了近幾千年,對方的脾氣秉性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區區一個徒弟,沒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哪成想到,冷炎的話才剛說完,對麵的人便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居然有徒弟,你居然收了徒弟,真是,真是太好笑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時,冷炎對麵的人大笑之後,一直停不下來。
“蕭敬,你夠了。”冷炎聽不下去了,直接張口大聲阻止到。
蕭敬,龍脈一族玄學修煉者,九荒大陸築世之遙的繼承者,少時與冷炎相識,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著或遠或近的關係。盡管兩個人之間並不怎麼聯係,但是關係卻並不疏遠。
原本冷炎亦是築世之遙的人,但不知道後來為什麼突然離開。那個時候冷炎的離開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關於他離開的說法也是眾說紛壇。有的人說他和蕭敬之前關係破裂,一怒之下憤然離開,但也有的人說是因為找到了更好的歸宿之地,所以不顧和蕭敬情同手足的關係,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築世之遙。
不過別人怎麼說終究是別人的事,冷炎不在乎,而蕭敬更不在乎。冷炎離開的真正原因是他自己的事情,沒必要鬧的人盡皆知。隻要他們兩個人之間心無芥蒂,別人怎麼說都沒什麼關係。
聽到冷炎的話,蕭敬才停下了大笑,稍稍的平複了一下情緒,才說道:“我真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性子還真是一點沒變。現在居然還收了一個徒弟。”
冷炎聽著蕭敬的話,半晌才回答道:“老來寂寞,太孤獨了。偶然間看到這小子,就收他為徒了,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蕭敬明顯沒有相信,“這可就不像是你的作風了,居然會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為徒。這套說辭,騙鬼呢。”
聞言,冷炎隻是笑了笑,繼而看著蕭敬,“別說我了,你一把年紀了,千裏奔波的找到這裏來,不會就是想看看我過的好不好吧。”冷炎不愧是九荒大陸的佼佼者,一眼就能夠看穿他的來意。
聽到冷炎的話,蕭敬麵上有一絲尷尬,幹咳了兩聲,才收起了之前的笑臉,一本正經的說道:“燭龍之火現世了。”蕭敬的這句話說完,一瞬間氣氛變得寂靜起來,兩個人麵上的表情都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燭龍之火,上古世紀四大傷器之一。因其炙熱的光芒而聞名,燭龍之火,碰者皆傷。傷者皆是無藥可醫,就連術法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這,也正是燭龍之火的可怕之處。就連蕭敬和冷炎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亦是心有餘悸,燭龍之火這個名字,他們太過熟悉了。正是因為熟悉,就他們對燭龍之火的了解,並不僅僅是傷害大這個原因。更多的是因為那個來自於上古世紀的傳說。
燭龍之火的現世,更多的是意味著九荒大陸即將迎來亂世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