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否要明發詔令,通緝捉拿張仲堅?”元胃抱拳提醒楊堅道。
“立即傳蘇威進宮,朕要當麵向他下達詔旨。元胃,你到武德殿瞧瞧,今早有沒有江陵新發回的軍報,速報與朕知。”楊堅揮手命令道。
“朕追贈丁三兒上儀同勳階,阿縱,你要親自為他送葬,聽到了沒有?”楊堅緩緩坐下,轉向楊廣和李圓通吩咐道,“圓通,將謝諷押往天牢,嚴加訊問,務求逼令他供出張仲堅的下落。”
“父皇,謝諷確係受張仲堅脅迫,他和張仲堅並不是一夥的呀。”楊廣牽掛謝諷的安危,不由得替他說情道。
“他是不是張仲堅的同夥,隻有將張仲堅緝拿歸案後才知道。朕還想從他嘴裏知道,他竊取麗華筆跡,究竟是做什麼用的?”楊堅當場回絕了楊廣,見兒子麵有不虞之色,隨即沉下臉,告戒他道,“你府中有叔德帶領的一百名千牛軍士進駐守護,還能叫張仲堅順利地潛進,臨走還傷了丁三兒的性命,這尚且是在長安,如果到了並州,再發生這樣的事,可怎了得?依朕說,你今日回府後,須對合府人等,尤其是府中護衛,要嚴加整飭,叔德所領千牛軍士中有不稱職者,也可以回了朕,及時裁汰更換。最近幾天,你無事就不用入宮來了,記得朕昨日叮囑你的話,好好在府中研習研習北境的軍情、政情,方是大事。稍後,朕還會下一道恩旨給你的。如沒有旁的事,你可以退下了。”
楊廣有心再為謝諷辯白幾句,可偷眼覷了覷楊堅的臉色,沒敢吱聲,答應一聲,退出了正陽宮。
因自己和李圓通離開王府之時,猶未見到張須陀回府向他複命,楊廣心中尚抱著一絲捉到袖紅的希望,兼之剛領受了父親的嚴旨,命他回府用心研習北境軍情,故而楊廣出了露門,便招呼鮮於羅牽過大青驢來,急欲騎驢回府。
“王爺,王爺請留步。”
楊廣正要翻身騎上驢背,忽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轉身看去,卻見前幾天曾向自己詳細介紹過石屋院來曆的鴻臚寺宗玄署丞王世充風塵仆仆地站在自己身後,滿臉焦急地望著自己。
“是你?你何時回的長安,這是要入宮麵見父皇嗎?”雖明知王世充多年以後會成為自己的一個大對頭,但因感念他助自己迅速抓獲冼花兒的情誼,楊廣對王世充並無嫌惡之心,此時見到他,反而有一種親切感。
“下官有要事想當麵向皇上稟奏,能否請王爺帶我入宮去見皇上?”王世充說得十分急迫,恨不得楊廣立馬就能帶他入宮去見楊堅。
“究竟出了什麼事?你不是到同華等地巡視寺院道觀去了嗎,莫非這兩處地方的寺院道觀都遭人搶了不成?”楊廣一時間想不出一個掌管佛道事務的小小署丞會有什麼要緊的事求見皇帝,看了一眼鮮於羅,笑著問王世充道。
“華州軍坊有變。詳細情況下官必須麵見當今聖上才能一一道明,萬望王爺即刻引我去見皇上。”王世充聲音沙啞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