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千涵抱了一個不像樣的拳,就轉身立在了馬背上,不發一言的釋放出自己的靈力威壓。濃厚的純白色的靈力氣息鋪散開去,竟把疾風烈馬揚起的滿天飛塵逼退了回去。“天呐,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七月本來欣喜地想讓馬車上的同誌好心地幫自己一把,誰料到對方不分青紅皂白就朝著她這個倒黴蛋放大招,這不是存心把她往絕路上逼嗎?
疾風烈馬此時更是氣得雙目赤紅,雖然它還不會像神獸那樣說人話,但他已經有了人的情感。想他堂堂六階靈獸,先是被狡猾的人類抓了不說,竟然連個沒有靈力的小丫頭都甩不掉,現在更是被一個毛頭小子欺負到了頭上,這叫他有何顏麵去見江東父老?“嘶”疾風烈馬仰天怒吼,頭上的白毛根根豎起,用盡全力奔向了前麵的馬車。
“既然你們自己找死,我也無需手下留情。”千涵用鼻子冷哼一聲,身上背著的巨形毛筆就自動地飛到了主人的頭頂上空。“千涵,不要衝動。”千韻感到事態不對,連忙勸阻:“千顏大哥已經護送著另一輛馬車把敵人引到了大路上,你可不要傷了無辜之人。”“我不管,近少主者,殺無赦。”千涵臉上的稚氣已換上層層殺氣。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天結印,半空中的巨筆便散開了濃密如雪的筆毛。“萬箭齊發。”千涵冷冷下了口令,哪筆毛便化成了針雨,密不透風地射向七月。
“不要啊!”七月急切地呐喊聲被那破空而來的箭雨所淹沒,身下的瘋馬還要死不死地狂奔而去。七月也要瘋了,渾身還是使不出靈力,鳥爺跟諾諾也正在告假休息,她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看來她隻有拚命跳下左手邊的懸崖了。比起被射成刺蝟,七月還是寧願相信生活中或許真的存在狗血,說不定她落入深淵也能有奇遇呢?
深吸一口氣,七月把夾緊馬腹的腿一鬆,起身把全部的力氣集中到了足尖上,一咬牙關,七月就做起了反衝運動朝著懸崖飛去。“臥槽,臭小子,看本小姐以後不宰了你!”七月離了針雨的包圍圈後就狠狠地剜了那個駕車少年一眼,然後便閉目開始了自由落體,等待著上天給她的另一番結局。
“畜牲,竟敢傷她?”一道清冷如萬年化不開的雪山、低沉似千年散不去古鍾的男聲傳來,雖是近在耳邊,卻像遠在天邊,一下子便鑽進了七月的心底,讓她第一次迫切地想要看清一個人的容貌。睜眼卻隻看到一條雪色錦緞如瀑布般瀉了過來,緊緊地纏住了自己的細腰。待七月停止下落時,抬頭卻隻見那人逶迤的衣袍後擺。明明男子是懸浮在半空,但他寬大綿長的衣擺卻是如置平地,一動不動,華麗而又靜美。
“我何時讓你動手了?”男子薄而無色的嘴唇輕輕張合,錦緞的另一頭便從他的右臂飛出,刹那席卷了所有的飛針,卻是將一半的射向了馬車。“少主,千涵都是為了您啊!”千韻從車廂跳了出來,從空間裏喚出了思月琴,快速的撥弄著,幻化出了道道五線譜嗬各種顏色的流光音符,替千涵擋去了所有的攻擊。“下不為例。”千逐月衣袖一揮,散飛的雪絲綾就收縮了起來,一下子把七月放到了疾風烈馬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