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是懷念的打量著白若,道:“姑娘實在是跟我那故友太像了,我甚是想念,也不知她如今是何模樣,她的孫女應該也與姑娘一般大小。”
頓了頓,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袁太後眸色一動,飛快的閃過一抹晦澀:“女子孤身一人在外,總是也不妥,總歸是要有個安身之處的,今日跟姑娘遇見,也是有緣,不若姑娘暫去我府上一住?”
攙扶著袁太後的貼身宮女素琴看著太後對這女子的異常舉動,不由疑惑,心中又隱隱有一個猜測。
一個女子隨隨便便就去人家府上一住,這是對她的一種低賤?
白若皺眉,輕拂衣袖,紅唇一扯,對著麵前的盡管抹了層層粉妝仍掩飾不住眼角皺紋的的“老奶奶”說道:“你有病。”
冬梅三人一聽白若這話,神情都有點不自然,抽了抽嘴角,她們小姐又開始戲弄人了。
可是顯然對方眾人都沒聽出不對勁,此話一出,宮女嬤嬤侍衛們瞪大雙眼,不禁都震驚了,這女子好生厲害,袁太後更是緊緊的抓著婢女的手,神情激動的道:“姑娘怎麼知道?”
“得治。”
“姑娘可是有法子治好這病症?”看著這女子麵上淡然自信的表情,素琴頓時就開口問道。
“有趣。”
白若本是不耐煩這群人的,大道這麼寬廣,卻非要平白無故的來攔她的路,又莫名其妙的來亂認親戚,果然皇室中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不過現在看來她是遇見了一群智障,清冷的鳳眸微微眯起,隨即眼神一暗,麵紗下的臉上閃過一抹清晰的痛色,他那樣的人,肯定不會見死不救,一生的夙願也是行醫救人,救濟蒼生,也罷,就當是給溫塵積福。
“你找個地方坐下。”
“放肆,你這大膽刁民,膽敢直呼”一侍衛回過神來,看著這女子如此狂妄不敬的語氣,頓時就指著白若罵道。
“退下,不知者無罪。”袁太後揮手。
“姑娘別介意,實在是咱們小姐身體金貴的很,不知姑娘確實可能治好這頑疾?”
素琴確是袁太後自小身邊的貼身丫鬟,這麼說也沒錯,她言笑晏晏地對著白若福了一禮,可話中的意思卻是意味深長又頗有點脅迫的意味。
“要看早點看,不看就別擋著我家小姐的路,又不是我家小姐求給你們看。”看不怪這些人扭扭捏捏的做派,直來直去的挽香直接回嗆了一句。
“我們小姐身嬌體貴的,站了這麼久,也該累了,須得早點休息,耽誤了回客棧的時間可是不痛快了。”夏夕抿嘴笑了下,輕柔又狠狠地打了素琴的臉。
冬梅冷笑一聲,她們小姐不僅身嬌體貴,時間也是寶貴的很,白若唇角含笑的靜靜站在那裏沒說話。
素琴一聽,臉上神色頓時有點難看,原以為這女子是個聰明識相的,卻不想如此放肆無知。
一旁的袁太後神色也是有些下沉,不過須臾她就恢複了常色,對著素琴怒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扶姑娘進車。”
“是,小姐。”素琴一怔,低頭應道,隨即對著白若做了個請的姿勢,神態之間極是恭敬:“姑娘這邊請。”
白若淡淡看了眼主仆兩人,往大道上停著的奢華大馬車走去,周圍的侍衛頓時讓開一條道。
一刻鍾之後,白若收回手中的針灸,冬梅過來細細的擦了她額上的汗,深吸口氣,身子雖是不同以往,還是好了很多。
“太後,太後。”白若一收,袁太後立馬就昏倒了過去,幾個嬤嬤和宮女頓時慌張的驚叫起來。
“姑娘,這?”
素琴猶豫的看著白若,眼神裏還帶著幾絲防備與警惕,她從未見過如此針法,太後這病症這麼多年了連宮裏的太醫都束手無策,這麼一個年輕的姑娘能治好嗎?
“無礙,歇半個時辰便可醒來。”語氣還是一般的淡漠,似是絲毫沒有聽到剛才那些個宮女的叫喚聲。
“我們下去。”對著自己的三個丫鬟說了聲,挽香立即扶著白若下馬車。
白若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的寒譽舒,午後的陽光靜靜地投射下來,周圍依山傍水,他就那麼風姿俊逸的站在那裏,唇角的那抹笑那樣清晰,那麼儒雅,恍若天人。
寒譽舒自袁太後下車後就一直靜靜的站在另一輛馬車的旁邊,也沒說話,白若也就沒看到他。
寒譽舒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對於救治袁太後的人他還是願意釋放好意的,也就在下麵等候著消息。
“姑娘,我家祖母如何了?”
白若沒說話,一雙澄澈明亮的眸子癡癡的看著寒譽舒,麵紗下的嘴唇蠕動了好幾下,依稀吐出幾個字眼,卻又轉瞬消失在空氣中。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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