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帝期忽然呢喃著她的名字,月色下,不僅人格外溫柔,聲音也十分醉人。
“嗯?”
白若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斜瞄著他,暗暗警惕著,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這人現在絕對有貓膩,往日哪次不是她隻要一說他美,一叫他美人師兄,他就追著她上跳下竄的跟炸毛了小猴子似的。
帝期瞧著她這副防範謹慎的小模樣,不禁挑眉,隨即好笑的搖了搖頭,語氣逐漸變得低緩:“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什麼時候嗎?”
白若麵色不變,不假思索道:“記得,三月二十。”
似是想到了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帝期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眼神灼灼的看著白若。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突然間多了個小師妹,也是第一次見到你。”
他從小就對除了父皇母後還有皇祖母等親人之外的其他一切有生命體特征的人都不感興趣。
本來是師傅帶回來的小師妹,他就算沒興趣也會對她表示出應有的歡迎,可她卻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於是帝期徹底不想再和她多說一句話了,他發誓,接下來的一年都不會和她搭話,也不會理她。
所以他們盡管整天還是生活在一間屋裏,但帝期當白若就跟一個完全透明的人一樣。
其實白若知道認錯人了之後,對他的道歉和示好他也是看在眼裏的。
那整天圍著他打轉的小模樣,在他身邊不停嘟嘟囔囔的小模樣,他都看在眼裏。
但他就是這麼一個酷冷酷冷的人,說好了一年裏不會理她就不會理她,任何人都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然現在想到當時這麼一個小小的胖胖的又長得格外可愛精致的小丫頭努力想著無數法子來他身邊轉悠討好的樣子,帝期就不覺一陣戲謔。
“你還敢說,那個時候的你真是臭的跟塊石頭一樣,一言不合就玩冷暴力,還死要麵子,完全沒有一點友愛之心。”
簡直就是小孩傲嬌的升級版和難纏版。
其實她倒是委屈的很,因為她對長得好看的人的形容不管男女都是用美人,也不覺得美人這個詞就一定得用女人身上。
有時候男子更能擔得起這個形容詞,何況就帝期這隻磨人的小妖精不用美人這個詞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奈何他不喜啊。
白若翻了翻白眼,一想到那個時候的她,就覺得格外忿忿,怎麼會有那麼無情無義的人呢?
把她晾了差不多整整一年!
她可是非常記仇的一個人,以至於後來很多次她一想到這一次發生的冷暴力已經對她的心理造成了非常嚴重的打擊。
並留下了陰影後,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然後總也就看他不順眼,順便故意時不時的去挑釁他幾次。
所以其實他們倆的第一次見麵並不是很愉快,而且可以說是十分不愉快,因為白若第一次初初見到他就脫口而出叫了一聲“美人姐姐”。
奶包子時期的帝期當時確實是長得雌雄莫辨,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帝期文武學識的積累,他早已脫去了曾經的稚嫩。
盡管相貌越來越是傾國傾城之色,隻是眉眼間那一股睥睨天下、不怒自威的氣度已然綻開,任是見到他的每一個人都再也不會再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