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清澈見底,自然裏麵的神色也就能一覽無餘,除了真誠便是恍然大悟,再沒有一絲多餘的其他情緒。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那個人的眼睛你就能徹底看到那個人的內心真實想法。
沒有一個人能做到連眼神都時時刻刻的蒙著麵紗。
總會在某些偶然的時間和地點有幾絲真實的心思被眼睛出賣,進而被旁人捕捉。
但在別人都需要盡力的去刻意掩飾自己眼神防止它出賣自己內心的時候。
這世上卻有這麼一個人她絲毫不需費力就能完全做到眼神的情緒與內心的情緒不相符合的情況。
仿佛在別人心裏,她大眼中是什麼想法和情緒,她內心就是怎樣的,她就是怎樣的一個人。
而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裏也到底是不是如眼神所傳達出來的那般神采和情緒,亦或是完全相反。
正好,白若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心中冷意和殺意早已漸漸冒頭,而這般恍然大悟的樣子卻也隻有白若才知道她這句話裏麵說的深意。
確實是要好好的感謝玉靈玉溪給她解了這麼大的一個疑問,把所有謎團都徹底解開了。
玉靈玉溪還以為白若說的青衣衛這件事,聞言忙道。
“姑娘這話可是折煞奴婢二人了,您已經是我們的主子了,為主子辦事是天經地義的,這應當是我們分內之事,隻是還望姑娘您不要嫌棄。”
她們這番話都是出於肺腑之心,自從殿下把她們二人賜給姑娘,姑娘就已經是她們二人的主子了。
雖然當時在她們心中殿下還是她們唯一的主子,對於姑娘她們也隻要盡到保護的責任就好。
可是自從姑娘為她們求情之後,她們又再一次的見識到了姑娘在殿下心中的位置。
同時也深刻的明白了殿下派她們來之前對她們二人吩咐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們不僅感謝姑娘的求情,也在那一刻起從心底裏把姑娘當成她們二人的主子了。
白若安撫了下她們二人,這才道:“好,玉靈玉溪,我想到處走走,你們先回去吧。”
剛才信誓旦旦的說過白若是她們的主子,主子的命令不敢不聽,玉靈玉溪愣了下,趕緊又反應了過來,忙行了行禮道。
“好,姑娘,那我們先回去等著您,外邊太陽之後就會變大了,您不要曬著了,恩,也要吃午膳了,您早點回來。”
其實今日的太陽光不大也不熱,照在身上還有一種溫暖的暖意,但是玉靈玉溪也怕姑娘曬久了會傷了。
白若道:“好,你們放心,我就隨便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二人又行了行禮,便走了。
白若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退卻,表情變得幽深難以捉摸起來。
沒想到所有謎底都湊到一起去了,根本還不用等著白劍回來,她就都心中有數了。
等到完全看不見玉靈和玉溪的身影,周圍也沒有一絲人的蹤跡的時候,白若才轉身回頭,重新望向她剛才才從那裏走出來的殿門。
唇畔牽起一抹冷笑,身子迅捷一閃,便隻見剛才還站在那裏的人兒瞬間就沒了身影。
隻剩下那些太陽光線還在細細密密的射下來,仿佛風沒吹過,人沒來過,不留一絲痕跡,不帶走一片雲彩。
禦書房內,崇禎帝冷眼瞧著那個灰蒙蒙的蛇皮袋子,崔衛見狀給剩下的那幾名青衣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幾名青衣人看後頓時手腳麻利的把那個奇怪的蛇皮袋子給解開了,不一會兒就從裏麵露出了一個黑溜溜有著長發的人頭。
這個人身著一身大紅色衣裙,腦袋向一邊彎倒著,解開了也不見人有絲毫動作,可見這人此時應該還是昏迷的。
崇禎帝眉頭一皺,對著幾名青衣人沉聲說道:“把她弄醒。”
一名青衣人聽令後,頓時從門外拿了一瓢冰冷的水,直接毫不憐惜的潑到了那名看不清臉的女子身上。
女子被這樣的一瓢冷水一潑,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身上感覺一陣涼意襲來,不久便睜開了朦朧的美目。